我們和好要歸功於愚人節的一場惡作劇。
我和陳圓圓拿萬能膠黏了幾個一塊錢在地上,看起來像誰掉了錢一樣,然後我們躲在樓梯口偷看,每個路過的人都去撿錢,發現錢撿不起來一般人就走了,只有我們班學習委員,進教室拿出一把鐵尺在地上使勁鏟,鏟了幾個,剷起來就偷偷揣口袋裡,那表情,像撿了什麼大便宜一樣,把我和陳圓圓笑得幾乎要岔氣。
原本只是小小的惡作劇,不想班裡有倆小子如法炮製,把我的萬能膠拿去把黑板擦黏黑板上,我當時覺得有些不妥,但想到下節課是脾氣很好的物理老師,就沒在意。
不想一貫溫柔的物理老師在發現這個惡作劇後,追根到底非要把人都抓出來。
當我看到那倆沒義氣的小子眼神飄向我時,我就知道是禍躲不過。
然而,還沒等我站起來,就有人替我把事扛了。
我驚愕的看著旁邊一臉無謂站著的人,我覺得我連呼吸都忘了。
那節物理課後來被改成了自習,老師把他們三個人叫到教室外面訓話,我伸長了脖子也只能看到物理老師的表情,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說話面帶微笑,似乎也沒有很生氣的樣子,我也就放下一半的心來。
後來我問紀時,老師和他們說什麼,紀時用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說,“沒什麼,就把校規抄十遍。”
我倒抽一口冷氣,深刻領悟了什麼叫笑裡藏刀。
不過這件事帶來的正面效果,就是我和紀時又恢復了從前的關係。
我們都默契的再沒去提那件讓我們彼此都尷尬的事。
一轉眼就到了五月下旬,老師這幾天都在通知我們要填志願的事情,我們幾個都沒怎麼放在心上,大家都準備直升高中,也沒什麼需要糾結的。
這天一早,紀時用狗看著肉的表情盯我半天,把我盯得怪膈應的,我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再盯著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紀時對我的惡語相向毫無反應,還是用那種期待的眼神說:“馬上有個對我很主要的日子要到了,你記得不?”
我知道他說的是5月23號他的生日,但看他那小樣兒就忍不住逗他一下,“哦,你說兒童節啊!不還早麼!”
他像個洩了氣的氣球,灰頭土臉的撇過頭去,半晌我看他真有幾分失落,趕緊說:“好吧好吧!紀少生日想要什麼?我幫你散播出去!”
他斜我一眼:“你就沒準備送是吧?”
我理直氣壯的看著他:“咱倆之間還需要這些虛禮啊?都這麼熟了!”其實是我最近沒啥錢了,家裡屯的書和漫畫有點超標,我媽生氣斷我皇糧了。
“真不客氣,這會咱倆就熟了,平常防我跟防賊似的!”
我嘿嘿笑。
他又湊過來,低聲說:“要不這樣吧,你陪我過生日就當禮物了。”
我趕緊捂著前胸:“我不賣身!”
“切!就你那小饅頭,我才瞧不上!”
“……”
紀時的生日很快就到了,我放學後換了套衣服赴約。
原本以為紀時的“陪”是和往年一樣,和很多人在一起,不想我到了約定的點,竟然只有他一個人。
我沒來由的有了一絲緊張。
自從他向我表白後,我總覺得我們的關係不再像過去那麼純粹,做什麼說什麼都似乎帶了一點曖昧,我無法對他做到完全心無旁礙。
我不喜歡這種讓我失控的感覺,這會讓我會對紀允產生愧疚感。
可我看著紀時一臉期待和興奮的樣子,我實在不忍心說什麼掃興的話,只能硬著頭皮跟著他。
“我們上哪去?”
“去了就知道了。”他手上拎著一個小蛋糕。我走在他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