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怎樣想你?”
蕭然撩開衣襟。探手將腰間地那柄六連發手銃拔了出來。由於他地身份特殊。出入宮也沒有人敢搜他的身,是以手銃一直帶在身上。眉一看他掏出槍,心說:是了,小三子怕我殺他,這是要先下手為強啦!死在最心愛的人手上,這便是我的宿命麼?一念至此,萬念俱灰。往日的花前月下、甜言蜜語這時都如鋼刀利劍一般。一齊刺在心頭,淚如雨下。
卻看蕭然調轉槍柄,遞到眉面前,道:“動手吧。”
“什麼?”
眉不禁一愕,蕭然哼了一聲,不無譏誚的道:“不想我奪了你的江山,現在就可以動手了。眼下天下太平,殺了我。就能保得你大清地千秋基業。從此高枕無憂,不好麼?來吧,想都想了。還有什麼不好動手的呢?”
眉氣得渾身亂顫,哆嗦著伸出手臂,指著蕭然:“出去!”
“怎麼,放我一碼?”
“滾!!!”
眉用盡全身的力氣喊了出來。房間裡一時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一個粗重、一個急促的喘息聲。半晌,蕭然一字一頓的道:“好。我現在就走出這間屋子,你也不要後悔!”
說完這話,蕭然轉身便走。剛走出兩步,就聽身後撲通、乒乓的聲音,回過頭,只見眉連著雕花椅子一同翻到在地。這時候的蕭然根本來不及細想,只是出於本能的衝上前,將眉抱在懷裡,只見她額頭正撞在桌腳上,滲出絲絲鮮血,臉色慘白,雙目緊閉,探手在她鼻下一試,竟已氣若游絲。蕭然登時慌了,拽下她衣襟上掖著地手帕死死按住,又騰出隻手掐她人中,一邊叫道:“姐姐?眉兒,你怎樣了?不要嚇我!”
還好眉只是一時氣得極了,給他這連搖帶掐地,倒吐出一口氣來,睜眼一瞧,卻是躺在蕭然的懷裡,登時哇的一聲,大哭不止。兩個拳頭雨點般砸在蕭然身上,哭道:“你不是走麼你?還管我做什麼?反正,反正你也不要我了,還不如讓我死了地好!嗚嗚,死太監,你走,你走!枉我對你死心塌地,你卻這樣對我!你,你沒良心!嗚嗚!……”
母儀天下的太后,這時卻哭的雨打梨花,鼻涕眼淚,泣不成聲。蕭然心裡猛然醒悟:是我太神經過敏了!當初眉為了我,幾經磨難,幾乎命都沒了,怎麼可能顛倒來害我?再說她也不是這樣!一時心中大悔,道:“好眉兒,是我錯了,我不該樣想你。你打吧,要是覺著解氣,就多打兩下,狠狠的打!”
眉瞥了他一眼,抹著眼淚道:“不打,誰稀罕!”
蕭然道:“好,你不打,我替你打。”扭頭瞧見桌子上一柄盛湯用的大銀柄勺子,抓起來對著自己腦門就是一下。噹的一聲,倒嚇了眉一跳,奪過銀勺子丟在一邊,道:“你瘋了?”
蕭然咧嘴笑道:“你不理我,我才真的瘋了呢。好姐姐,不生氣了吧?”
眉道:“這又算什麼?一會冷一會熱的,慪完了又來哄,也不嫌害臊!”想起剛才蕭然的言行,還是覺得傷心,忍不住又落下淚來。
蕭然抱起眉,將她放到錦榻上,自己也脫了靴子挨著躺下,伸臂把她摟在懷裡。眉初時掙扎不肯,但拗不過他力氣大,也就由他。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擁在一起。許久,眉幽幽嘆了口氣,道:“小三子,對於你們男人來說,稱王稱帝,成就霸業,真的就那麼重要麼?”
蕭然聽她語氣,不覺心中一動,道:“你覺得呢?”
眉沉吟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我十四歲便嫁入宮中,做了。那些年看大行皇帝操持政務,今兒長毛作亂,明兒洋夷進犯,更別說饑荒災年,流民遍野,稅賦難繼,朝綱不厥……憂慮愁思,往往夜不成寐,連我瞧見都跟著難過。到後來我接了這太后的擔子,垂簾國事,真如趕鴨子上架一般,還要整日的提心吊膽,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