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家子雖說住在行宮裡有吃有喝的,但畢竟是逃難的身份,但凡你能懂點事,就讓你皇兄這一班人少操點心吧。”
她的語氣並不嚴厲,但這番話卻說得寧馨啞口無言。蕭然戰戰兢兢的跪在那,正琢磨著她該該怎麼對付自己,就聽她低聲道:“今兒這事,誰也不許再提起半個字來。小三子,你跟我走。”
“啊?去哪?”蕭然跟寧馨異口同聲的問。
懿妃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怎麼,本宮問你幾句話也不成麼?哼,蕭然,到處都有人護著你,你這個奴才當得還真不簡單啊。”
蕭然聽她明顯的話裡有話,心裡就是一陣亂跳。寧馨忙道:“皇嫂不要誤會,馨兒也……也不是那個意思。今兒這事本不怪他的,都是我……這個奴才又兩次救了我,還請皇嫂你看在馨兒的面子上,饒了他吧。”
寧馨心高氣傲,平日裡除了咸豐,誰都不放在眼裡,對哥哥的這一群老婆向來只叫嫂子,從不肯加一個“皇”字的。要是瞧誰不順眼,甚至直呼其名。現在規規矩矩的一口一個皇嫂叫著,懿妃也很是受用,微笑道:“鬼丫頭,我不是說了麼?今兒這事到這就算完了。你放心,我不會為難他就是。”
旁邊的蕭然越聽她這麼說,心裡越發的沒底。又不敢推脫,只好提心吊膽的跟在懿妃後面去她住的芫甠閣。這一路上巴望著能碰上,不免左顧右盼。懿妃何等精明,瞧在眼裡,也不說破。
還沒進門,老遠就瞧見安德海在門口侯著,低著頭哈著腰,十足一幅巴兒狗的模樣。抬眼一瞧見蕭然,臉色立馬就白了。那一次在儲秀宮裡著實把他禍害夠嗆,這小安子也是個機靈的主,如何猜不出這是蕭然做的手腳?只是把柄落在人手上,鬧了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再加上蕭然現在混得風生水起,主子們都對他另眼相看,所以他一見著蕭然就腿肚子抽筋。
懿妃瞧也不瞧安德海,隨口道:“都下去,今兒不用伺候。”
安德海如蒙大赦,生怕躲的不夠快,踉蹌著退到一邊去了。懿妃帶著蕭然進了屋子,順手把門也關了,又仔細看了遍確實沒有旁人,這才低聲喝道:“狗奴才,你可知罪?”
蕭然雖然跟懿妃接觸不多,但他天生的伶俐,已經把這位主子的脾氣摸了個七七八八。磕頭求饒裝可憐這樣的把戲對她來說恐怕是沒什麼作用。眼珠一轉,恭敬的打著千兒道:“才跟公主那兒一時由了她性,是奴才的不是了。主子要是責罰,蕭然也是不敢分辨的。只是這種事情,原也是無奈的很。”
懿妃當然能聽出他這話裡的潛臺詞,隱隱在點那次自己跟他偷嘴的舊茬兒,頓時一拍桌子怒道:“大膽!”
蕭然微微欠著身子,也不害怕,也不諂媚。懿妃還真就是欣賞他這股子不卑不亢的勁頭,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的情形來,臉上泛起一陣暈紅,只覺得耳根子都發起燒來。忙掩飾的轉過身子,深吸了口氣道:“我說的不是這碼子事。我問你,楊柳巷是怎麼回事?那曹寡婦又是怎麼回事?”
果然是這件事上出了紕漏!其實打一開始,蕭然就隱約想到了。明擺著的,曹寡婦的事情肅順跟奕�1�7都知道了,懿妃這麼精明的人怎麼會沒有察覺?立刻做出一幅吃驚的神情,道:“啊,原來這事主子早知道了!奴才罪該萬死!”心裡卻在想,既然她已經發現了,為什麼一直沒有動靜呢?那不成這娘們竟如此看得開,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等懿妃動問,蕭然主動把在蕭府置宅子、安排咸豐寵幸曹寡婦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替皇上去勾搭寡婦這一段是掐了不能播的。最故意遲疑了一下,道:“奴才斗膽,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庶。主子聖明,奴才自知罪無可恕,也不是想替自己開脫。不過這種事情,既然萬歲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