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過來,也難怪。好像這輩子也沒有人這麼問話的。正愣神呢。就聽那公子不緊不慢的道:“瞧閣下長地這幅尊榮,不姓‘禽’簡直糟蹋了。我看就姓禽名獸,再貼切不過。”
路欽之這才明白過來。登時便要發作。可是一看那公子身後幾條壯漢,一個個凶神惡煞似地,情知不是頭,也不說話,掉頭就要跑。豈知剛轉過身去,就覺眼前一黑又是一亮,好一片金光燦爛,一副夾鼻眼睛被拍地粉碎,碎碴兒刺得臉孔鮮血淋漓。路欽之捉腳不住,整個身子如騰雲駕霧一般飛了起來,接著又重重摔在青石街道上。渾身的骨骼都似被摔散了架,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來。
原來身後早站了一條鐵塔般的大漢,瞪著一雙怪眼,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就像抓小雞一樣的把他提了起來,咕咚一下摔在那年輕公子的面前。路欽之倒也光棍,知道今日是凶多吉少,強忍疼痛,從懷裡摸出一杳銀票,道:“大爺,大爺行行好,放……放小人一條生路,這些銀子,全、全給你!”
年輕人笑著接過銀票,道:“銀子是要地,你呢我也不打算放。嘿嘿,碰到我,活該你倒黴。”
路欽之氣得渾身發抖,咬牙道:“我與你遠日無怨近日無愁,為何害我?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路東家不認得我,應該不會不認識她吧?”年輕人讓開一步,現出身後一名年輕女子,容貌極美,只是臉色慘白,眉宇間帶出一股煞氣,神色說不出的怨毒。路欽之瞪大眼瞧了半天,忽然神色劇變,駭然道:“你,你,你是、是……”聲音發顫,如見鬼魅。
這名女子,正是路雪瑤,那年輕人自然就是蕭然了。有道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此時的雪瑤杏眼圓睜,牙齒咬的格格直響,渾身顫抖著話都說不出來了。她與母親路氏容貌極像,路欽之一時還以為是冤魂索命來了,但隨即便醒悟過來,這正是當年放跑的那個丫頭,現已出落成人了。眼見今日是凶多吉少,忽然乾嚎一聲,掙扎著爬在地上,磕頭如搗蒜,連聲道:“侄女,侄女!我對不住你啊,對不住你爹孃,我傷天害理,簡直禽獸不如,嗚嗚!我該死啊!侄女,你,你殺了我吧,殺了我替你爹孃報仇!……”
嗚嗚哀號,其聲倒也悽慘。這幾句話,登時將雪瑤不堪回首的舊恨勾起,怒火填胸,就懷裡摸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衝上前便刺。蕭然事先倒不知她帶了傢伙來,剛想阻攔,只聽路欽之叫道:“好,你殺了叔叔吧!只是你弟弟尚且年幼,又
氏唯一的香火,求你能看在你爹地份兒上,替叔叔照嗚,我地兒,從此你便沒有爹啦!我苦命的兒啊!……”
這麼一哭嚎,雪瑤忍不住一時頓住了腳步。路氏一門自來人丁單薄,到她這一輩上,只有路欽之的側室生了一個兒子,比雪瑤小了六歲,算來今年才剛剛十三,未過總角。她自幼父母雙亡,深知這孤苦無依地苦楚,而眼前的這個禽獸、惡棍,縱然十惡不赦,卻畢竟是自己的親叔叔,與自己血脈相連,如何下得手去?
就只這麼略一停頓的工夫,路欽之毫無徵兆的翻身躍起,一把拗過雪瑤手中的匕首,橫在她頸中,左手抓住她頭髮。向後一拖,大叫道:“誰敢過來,老子便跟她一起玩兒完!”
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蕭然個馬超兩個奮身來救,但已然不及。正在這時,只聽啊地一聲短促慘叫,路欽之整個人忽然痙攣了起來,直挺挺的向後倒去。而那柄鋒利的匕首。正死死攥在一個手裡。拳頭捏的緊緊的。順著指縫血像小溪一樣流了下來。
危機關頭出手的,正是站在路欽之身後的花和尚。也虧得他出手又快又準,在間不容髮的剎那間只憑肉掌抓住了刀鋒,否則真是不堪設想。饒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