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我兄弟龍湉,有人看到他來到後宮。”
“不會吧。”藍一臉驚訝:“這裡要麼是女人,要麼是閹人,怎麼會有一個大男人來了,我們卻不知道?”
龍軍說:“我不也是男人嗎?不也進來了嗎?”
藍轉過頭,問綠薔薇:“你們見到過龍湉這個人嗎?”
“沒有。就是一隻公狗都沒有。”綠薔薇頭搖得似鼓,嬌笑:“後宮來了一條公狗都會引起了一陣騷動,何況一個男人。”
她居然在言談間指桑罵槐地將龍軍比作公狗,龍軍何等聰明之人,一聽之下,豈能聽不出弦外之音?
“我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龍軍淡淡地說:“我只想再問一下,真的沒有?”
“真的。”
一般人遇到這樣的事,往往“猶如赤腳踩到火炭”,立馬咆哮起來。龍軍卻沒有再問,平靜地笑了笑,拱拱手,起身告辭。對於他的這種從容、隨性和恬淡,藍眼中露出欣賞的神情,勸道:“既來之,則安之,何不且將心事付瑤琴,小飲兩杯再走也不遲?”
“是啊。”綠薔薇在一旁說:“說不定多呆一會,真的有人來了。”
龍軍沉吟了一會,其實心急如焚,有一絲源自雙胞兄弟傳來的不祥預感,他本就是來找人的,剛才也是作作姿態,人還沒找到,當然不想走,心想何不留下來看看這些人的表演,說不定能找到線索。當下點點頭,慢慢地坐了下來。
——不曾想,這一坐下,卻已是隔世。
誰是這場豪華筵席上的饕餮?
劉衛慢慢地從轉角踱了出來,笑得垂涎三尺,就似剛剛得到了一錠金元寶一樣。
他最喜歡看到別人受折磨——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他曾肆無忌憚地折磨一個素不相識、三十多歲的孩子母親,“脫光她的衣服”,用火“燒她的頭髮和陰部”,直到活活把她打死。
他還用同樣的手段,折磨過一個“檢垃圾的老太太”。從受難者的哭喊、受辱、掙扎、流血的痛苦中得到“快樂”。他專門找“單身女的打”。他還“眉飛色舞地描述”向人描述折磨人的感受——“特別刺激”。他毫無愧色地陳述打人的目的,是“圖樂”,“看到對方痛苦的樣子,心裡痛快”。
此刻,他心裡在想:如果龍軍落在他的手裡,和龍湉一起跪在他的腳下,那會是一幅多麼可愛的場景——他相信這樣場景很快就會實現了。
一起到那種刺激,就有一股熱氣從腳底往上竄,熱乎乎的。
寒風肆虐,雪花飄逸地從天空落下,彷彿是劉衛帶來的一陣寒意。
綠薔薇每次看到這個人,如同看到一條毒蛇,心裡就會升起這樣的寒意,背脊就會發冷。藍平靜的外表下又是什麼感受?她為什麼會倚重這樣的人?
龍軍的感受和綠薔薇差不多,他知道,遇到可怕的對手了,這個一臉誠懇笑容、表情近乎白痴的人很可能比剛才遇到的“紅顏雙知已”和兩閹人加起來都可怕。還有藍,這個平常的女人身上究竟蘊含著什麼力量,讓劉衛和綠薔薇均對她如此的敬畏?後宮究竟有什麼陰謀和魔力,讓龍湉一至不復還?這些人又會以什麼方式和詭計來對付他?
劉衛,四十七歲。
年青時為川黔邊境一帶有名的獨行盜,作案一百零一次,均得手後全身而退,縱橫江湖,風雲一時。二十七歲加入柳園,後一直不知所終,寂寂無名。十年前在一小鎮開小飯館,名劉老二飯館,至今依然。
這些是龍軍來柳園之前收集到的關於劉衛的“全部”資料。
說是“全部”,是因為劉衛加入柳園以來,究竟做了什麼,殺過什麼人,一點資訊也沒有。換句話說,就是這個人在後來近二十年的時間裡,完全是一片空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