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臉之上也不由得掠過一抹急迫,也不知道自家使君和娘子在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原來使君從來都是一喊就起,然後披掛上馬直奔軍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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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簾羅幕,雕樑畫棟。
前世今生都是不折不扣的“二代”,葉應武不會做作清高到把自家裝修的富麗堂皇的院落騰出去的,在前線浴血廝殺一場,要是回來再不享受享受這園林式的住宅,怎麼著也對不起自己不是?
更何況那些之前在這裡任職的官員走的時候沒有變賣家當、拆掉這些雕樑畫棟的房屋,而是很不正常的將地契乖乖的交給了後任,其中自然又討好江南西路兗兗諸公的意思在內。
羅幕之內,一隻玉臂伸入錦衾,推了推睡姿很不端正的男子,綺琴秀眉微蹙,輕聲說道:“夫君,已經不早了,還是速速起來吧,外面鈴鐺那幾個丫鬟,還不知道怎麼看妾身的笑話呢。”
葉應武舒服的哼了哼,忽的轉了一個身,險些將綺琴手中的書碰掉,片刻之後葉二衙內方才懶洋洋的說道:“偷得浮生半日閒,今天老子不上班。”
“上班?”綺琴一怔。
意識到說漏嘴了,葉應武臉不紅、心不跳的回答:“哦,就是當初在臨安的時候兄弟們一起······”
下面就算不說綺琴也明白,這幫子淨街虎上了街只能當禍害,不過原來還真的沒有聽說過這淨街虎上街原來叫做“上班”,綺琴是冰雪聰明的女子,知道不是自己孤陋寡聞就是葉應武不想說實話,所以索性也不再追問。
“砰砰”外間傳來敲門聲,旋即一名婢女走到屏風之後,輕聲說道:“啟稟使君、娘子,已經日上三竿了,鈴鐺姊姊說外面幾位大人都已經來齊了,請使君速速前去。”
綺琴忍不住俏臉一紅,看的眯縫著眼睛正在偷看的的葉應武心頭暖洋洋的,不過見到綺琴的眼眸轉過來,葉二衙內飛快的合上眼睛,立刻就跟睡著了一般。綺琴見他睡得香甜,無奈的輕輕嘆了一口氣,自家良人恨不得半個身子都壓了上來,綺琴卻也是動彈不得。
“夫君?官人?使君?”綺琴輕聲拍了拍葉應武,“外面幾位大人都已經來了,起來吧。”
葉應武知道不能再賴床了,只能萬般無奈的坐起來,綺琴急忙為他披上衣服,那名前來通知的婢女也很識趣的急急忙忙將葉使君的外衣遞上前來。葉應武狠狠瞪了那名怯生生的婢女一眼:
“下次等到日上四竿了再喊,聽明白沒有?”
那名婢女哪裡見過平日裡和顏悅色的使君大人如此橫眉冷對,當下裡差點兒沒有篩糠,好在綺琴輕笑著揮手讓她退下,然後親自伺候葉使君更衣:
“夫君已經是興**的知軍,自當以身作則,今日起得這麼晚,已經不對了。若是讓公公婆婆曉得了,還不知道怎麼責罰妾身呢。夫君就算是不想做一個好官,也總得為妾身著想吧。”
葉應武在綺琴的俏臉上吻了一下,翻了翻白眼:“好啊,為琴兒著想,本大人可是要收報酬的。”
看著葉應武翻著白眼一臉壞笑,綺琴輕輕擰了他一下,然後還是乖巧的替葉應武繫上腰帶。
剛才那名婢女離開時隨手帶上的門被風吹開,發出輕微的響聲。葉應武看著銅鏡當中青巾藍袍、眉宇飛揚的年輕人,黃麻一場大戰,這二十歲的青年舉手投足之間那絲絲縷縷的稚嫩之氣已經被消磨乾淨,只是簡簡單單的藍袍青巾,卻反而襯托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狠戾霸氣,彷彿要削平這世界上的所有敵手。
“這一身如何?”綺琴輕聲笑道,眼波流轉,俏目含情,看著銅鏡當中的美男子。
葉應武大大咧咧的點了點頭,似乎對於自己的形象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