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個孩子氣的由頭?連帶著祖母也要替你背黑鍋。”
承曄撓撓頭,“我也是一時找不到別的由頭,就隨口胡編了一個。”
鄺離對承曄使人毆打錢石之事也有耳聞,此時看他的反應,暗暗撇撇嘴。
這小子機靈得很,這件事做得極有分寸,讓人很難相信是進城門的當口發覺錢石派人通傳訊息而臨時起意做的。
“朕知道你在做什麼”,皇帝默默執壺倒茶,將兩杯茶依次遞到承曄和鄺離面前,唬得他們同時從椅子上跳起來,欲要下跪謝恩。
皇帝掃視窗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身在此處不必拘禮,看向承曄道:
“你是想把機會留給朕,你表面上彈壓錢石,暗地裡保護著他,而把賞賜重用他們的事留給朕做,讓他們統統都承了朕的情。”
鄺離暗暗點頭,他也是這麼看的。
衛承曄了不起,他又偷看皇帝一眼,這位年輕天子也不簡單,什麼都看的通透。
皇帝似是有些口乾,給自己斟了茶,隨即一飲而盡。
“朕方才想了想,我們的對手一定不會輕易地讓我們佔了便宜,站在他們的角度,未能及時將錢石滅口已經是一次失誤,絕不會甘心放錢石在我們手裡放任他倒戈。”
“對,他們多半要對錢石下手,而且很有可能是殘忍的殺招,以此來震懾那些有心向我們示好的人。”
陸祥用罷晚飯,便一個人到了書房。
往常他經常手不釋卷,偶爾來了興致還能寫上幾筆字,在京都官員們的小圈子裡頗有些雅名。
今日不知怎的,挑燈坐了個把時辰,眼前的書未翻一頁。
窗下一株玉蘭已掉光了葉子,在風裡擺動著,有輕微的吱呀聲響。
篤篤篤。
“老爺,是我,老刀。”
陸祥目光一瞬,浮蕩著的心思飄了回來,衝門外輕咳一聲,“進來。”
“老爺老爺”,孫老刀還未及將門掩上便怪叫著,“不知他們衛府的人怎麼想的,屬下帶著幾個兄弟還沒走到錢小旗家門口,衛府的人就凶神惡煞地趕來把人帶走了。”
陸祥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復又緩緩做下去,將身子靠回椅背上,“你怎知道他們是衛府的人?”
孫老刀搓著手,“嗐”。
他壓低嗓音,粗黑的臉在燈下現出兩團興奮的紅暈,“屬下認得林小姐林宜秋,是她帶了人截住我們,說這錢小旗是她表弟要的人,要帶回衛府。”
那麼個水靈靈的貴小姐,身手可真好,孫老刀心裡暗贊。
他本要和衛府衝上前的護衛交手,剛抽出的腰刀三兩下就被林小姐空手卸下了。
陸祥不知何時站了起來,在書房中來回踱步。
“老刀,去把孫師爺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