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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淪在過去,把自己的未來,現在全部丟棄了。

菜皮拍拍夏觴的肩膀。“好孩子,出去吧。”她在夏觴背上重重一推。

走出,彩虹色的大門。夏觴給齊軒妄發了最後一條訊息:“我只是在尋找一段過去,而你是我找到的,最真實的假象。我幾乎以為是真的。而你只是差點把初夜賣給了一個女人。”

她努力睜著眼睛,不讓淚水溢位,身體在昏黃的街燈下,急速前行。像急於破繭的蛾子,在黑夜裡穿行。穿越了好幾條馬路。因為心不在焉,撞倒了停在隱蔽陰影裡的一輛摩托。然後,厄運降臨。摩托車的主人,是夏觴在酒吧招惹過的兩個傢伙。菜皮說過她們倆專攻散打和跆拳道。明顯是喝了酒的兩個人,把夏觴當成沙包。在她失去意識前,看見了一頂大簷帽和銀光閃閃的警徽。

夏觴醒來時,已經在醫院了。模糊的視線裡是一位和善的警察阿姨。

“能聽見我說話嗎?”

儘管耳朵裡嗡嗡響。但她還是聽見了,很艱難才發出一點聲音:“嗯。”

“怎麼聯絡你的家人?”

夏觴盡力保持清醒,費力地說出菜皮的電話號碼。在等待菜皮的時間裡,她失去了時間的概念。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意識漸漸清晰起來。疼痛開始侵襲。痛到感覺不到究竟是那裡在痛。

“別擔心,都是皮外傷!有沒有頭暈?”護士溫和地問著。

“沒有。”夏觴發現,張嘴是一件困難的事情。額頭也火辣辣地疼。右眼睜不開。也許是出於緊張,她不願意閉上眼睛。她知道自己的臉一定慘不忍睹。轉過頭還發現,左臂有一半被紗布纏住了。

夏觴失去了時間的概念,她知道過去了多久,耳朵裡的嗡嗡聲漸漸平息下來。急躁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夏觴望向門口,預料中的菜皮沒出現,來的是——沈清石!她看起來好像剛剛從颱風區回來,亂糟糟的,表情也有些慌亂。夏觴轉過頭,不想讓她看到此刻狼狽的樣子。

她聽見醫生和沈清石在門口說和傷勢相關的事情。然後是凳子挪動的聲音。她知道沈清石要坐到床邊了,連忙閉起眼睛,莫明其妙生著她的氣。在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中,她聞到了香奈爾19號乾淨的柏木味道。沈清石不說話,也不碰她。時間變得有些難熬。夏觴賭氣似的睜開眼睛。

沈清石冷著臉,夏觴沒見過這樣的表情。頓時不爭氣地害怕起來。又覺得自己窩囊,怕她幹什麼?死了廢了跟她不搭界。反正沈清石不要她了。於是衝動的話,脫口而出:“你來幹什麼?不去喝紅酒吃洋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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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觴對上次的事情還念念不忘,還想再說話。沈清石卻先開口了:“搓裂傷,大面積擦傷,還有,縫了八針。”她指著夏觴的胳膊,說地一字一頓。夏觴還在想沈清石說這話的目的,沈清石的手已經蓋到了她胳膊上。

“呃~啊……”激烈的疼痛讓夏觴失聲悶哼。沈清石竟然敢捏她的傷口,視線挪移到白色的紗布上,白色的紗布迅速印出殷紅。沈清石若無其事走出觀察室。很快帶了醫生進來。

“她伸手的時候,撞到床欄杆了。”她平靜地扯著謊。臉上是夏觴最熟悉的那種捉摸不定。毫無緣故地,夏觴乒乓亂跳的三魂六魄慢慢平靜下來。被沈清石撇下的憤怒,獨自做出成長決定的孤寂,被人欺凌的委屈一下子全部湧上來,化成淚水,汩汩而出。年輕的醫生驚惶失措地看著夏觴。給她處理好傷口,一步三回頭走出觀察室。外人離場,夏觴哭得更兇。

發現沈清石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夏觴抬起沒受傷的右手,胡亂地抹眼淚,卻越抹越多。索性自暴自棄地任它去。鹹澀的淚水碰到臉上的傷處,疼痛讓淚水更加洶湧。她想起小的時候,有一次走丟了,跌跌撞撞,驚慌失措,卻強忍著眼淚,倔強而脆弱地一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