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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倒替太子和妹妹的荒唐作為賠罪,又不能站立原地忍受莫名羞辱屈辱,眼看著左右宮人皆側目等她做些反應再隨之來做,以求無錯。尷尬視線全部凝結於一處,似能將太子妃柔弱的身子戳出個洞來。

高氏羞憤之際不由緊咬下唇,身子戰慄搖晃卻又無處可躲,狼狽不堪的她只得埋怨的回首瞪了一眼跪倒在不遠處的親妹子。

昇平不知她此刻可會痛恨自己的妹子,若不是若環失了德行,太子妃高氏原本可以不必成為母后當眾嘲諷的笑柄,甚至不必如此誠惶誠恐忐忑不安,所有一切皆因許門出了個罔顧門楣尊嚴的女兒。

見母后仍不肯罷休,昇平低頭拽拽她的寬大綺麗袍袖:“母后,阿鸞想去母后宮中……”

獨孤皇后從未寵溺過她更不會縱容她,偏在此時她卻冷然頜首,“好,阿鸞和本宮一起走吧,本宮看不得假模假樣的姐慈妹恭,明明心裡嫉恨,何必做出賢良的模樣給世人!”

眾多宮人悉數隨獨孤皇后低眉順眼的離去,昇平緊跟母后身邊不由回頭張望駐足不動的太子妃高氏神色。

雖是昇平好意為太子妃解圍,卻分明看見太子妃面容陰鬱,沒有絲毫感恩之意,一時間心中也有些不痛快,昂頭疾步走出大殿。

未等走上幾步,殿內忽地發出清脆迴響,似是有人面頰被掌摑之聲,昇平想要再回去檢視,一把被永好悄悄拉住寬大袖子。同行的獨孤皇后聽聞聲響停頓腳步,昂首冷笑:“呵,教訓的好!本宮還以為她能裝賢惠,能忍得了許久呢!”

昇平默然恭立一邊,心口驟緊,莫非剛剛那聲音正是太子妃掌摑妹妹若環?

但見獨孤皇后似笑非笑對她說:“可見,此事於女人,哪怕是念佛也不管什麼用的,佛心腸的人也照樣忍不住和他人分享丈夫!”

高若環的性命自是保下了,太子春謀內眷被洩密一事卻始終沒人知道是誰慫恿的風雨。

事情完畢,皇上餘怒未消,太子楊勇被罰禁足東宮一個月,高相力薦太子親征之事自然也不了了之。

獨孤皇后礙於高家顏面冊封若環的典儀也如常舉行完畢,那個告密內侍隨後失足落水斃命,於是,所有變故源頭在偶然無意間全部消失殆盡。

對此昇平不是沒有懷疑過,那日春事,唯一知情的人,唯一目睹的人,除了她和楊廣再沒有別人……

早聽諒哥哥說起過,太子哥哥楊勇因高氏擁立自詡皇命在身,為人霸道,行事荒誕,在廟堂周遭早已頗多怨言。廣哥哥深為舅父獨孤陀喜愛,大覺太子為人荒唐愚鈍、心胸狹隘不宜為君,反倒是為人謙卑知禮的晉王楊廣善於行事,堪以重任。

高相和舅父在朝堂上劍拔弩張,也將烽火延至內宮兄弟,再想想那日情狀,莫非,此事是廣哥哥與舅父一起謀劃促成?

思及至此,昇平當即對自己貿然懷疑廣哥哥品性感到羞愧,廣哥哥為人始終溫潤如水,心情平和時更是少言寡意,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是面帶笑意並不與人爭辯是非。

這樣的他,必不會是那個告密的人。

況且,告密對廣哥哥來說也沒有任何好處,太子哥哥與他是至親兄弟,同父同母的同胞親手足,廣哥哥怎麼會有齷齪心腸陷害長兄,太子哥哥也不會有怨憤猜疑二弟。昇平想到此處,心也放了下來,坦然笑笑。

此時離她及笄剛剛過了三個月,不經意間竟似過了三年,無憂無慮的生活似乎不覺中忽地消失不見了。遭逢此次突變後昇平覺得自己長大不少,凡事難免多了一點點憂慮與無奈。

索幸她還有父皇母后的寵溺,愁苦之事也不算多。惱人的憂慮才漸漸淡化而去,留下的也只是在廊下對著夕陽默默感懷自己青春易逝。

和,再也見不到若環姐姐對繡女紅的傷感。

只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