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揮手也沒有在意對著身旁的錦繡說道：“你看看，同是母親調教出來的，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有人是一朝得勢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小心被捧得越高，摔得越慘啊。”

錦繡嗤嗤的笑道：“奶奶說的是，奴婢受教了。”

大姨娘在一旁氣的臉成了豬肝色，怎麼這個一直以來都只會驕縱跋扈的五小姐，還有這樣口齒伶俐的時候，誰都知道大姨娘自己就是李氏身邊的陪嫁丫鬟。

不過她蟄伏這麼多年才終於爬到這個位置，更是因為知道李氏為了傢伙在她的頭上誘騙她吸食大煙，還好這件事情沒有被爆出來，一來她是提心吊膽，二來也是恨極了李氏。

所以對於她的女兒就更加沒有什麼好臉色了。

“可不就是麼，要我說你們姐倆還真是相似，出嫁前都有這麼相好這一回事，當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啊。”大姨娘籠著袖子，看著自己身上秀的牡丹花，不自覺聲音也提高了一些。

這是在陳府大門口，圍觀的家丁原本就多，此刻又看到大姨娘和五小姐槓上了，更加好奇，要知道以前五小姐胡鬧，大姨娘都只有在一旁好生勸慰，哪裡有像今天這樣中氣十足的站在大門前話中帶刺的譏諷五小姐。

只是這話裡，似乎將大小姐也給罵到了。

若是隻有大小姐一人在此也就罷了，這眼下大姑爺還在一旁站著呢，剛才老爺對大姑爺的態度眾人也是瞧見的，怎麼大姨娘就敢這樣旁若無人的咒罵，這也太奇怪了。

“阿城哥，你說這大姨娘怎麼這麼大的膽子？”一個小家丁歪在花園後面伸長著脖子問道。

叫阿城的正是先前給碧青開門的家丁，他眼底劃過一絲蔑視：“若是沒有老爺的指示，大姨娘就算有十個膽子也不敢當著王大人的面這樣說，這門親事可不是一般的親事，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老爺是想借著大姑爺告訴朝廷陳家不會因為李氏吸食大煙的事情倒下，更不會因此而潦倒。”

小家丁一雙崇拜的眼睛看著阿城，還來不及說讚歎的話就聽到一個聲音說道：“你這見解倒是一針見血，想不到最瞭解大哥的人竟然就在陳府。”

二人急忙轉身一看是一身青衣的二老爺連忙大汗淋漓：“二老爺贖罪，小的見識淺薄，信口說的。”

“信口說的都能說的這麼好，那倘若讓你深思熟慮豈不是能頭頭是道了？”陳斐語氣不善，目光帶有深意。

一旁的小家丁已經跪地磕頭不起，嘴裡只是不停的說：“小的知錯，小的知錯，二老爺開恩。”反觀那個阿城卻是要鎮定多太多：“二老爺這是折煞小人了。”

陳斐看著他半晌才說道：“罷了，反正這府裡奇怪的人不止你一個。”然後原路返回，似乎並沒有要出去看看門口發生了什麼事情，而是徑直走向陳老爺的書房。

那小家丁察覺陳斐離開才鬆了一口氣，癱軟的坐在地上：“阿城哥嚇死我了，二老爺一說話我這心都是要跳出來一般，比看見老爺還害怕。”

阿城微微一笑，笑而不語，那小家丁已經渾身是汗，看阿城沒有離開的意思，自己雖然好奇，卻也知道分寸，便起身離開。

阿城則是繼續藏身在花園一角，暗中觀察著碧瑤的一舉一動，同時也在細細思量剛才陳斐的那一句話，什麼叫做反正這府裡奇怪的人也不止你一個？難不成他已經發現了？

“貴妃姐姐不知道在宮裡怎麼樣，有沒有派人來看看大姨娘，大姨娘可能還有所不知吧，貴妃姐姐前些日子可是差那良緣過來讓我尋些銀兩，我原本不知道要做什麼用，良緣這才哭哭啼啼的說是因為貴妃姐姐在宮裡不受寵，大姨娘這邊又沒有銀子，宮中上下需要打點，後來還因為一些事情將良緣送去和那太監對食，才能找到一點接近皇上的機會。”碧瑤說的聲音很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