趔趄,惡狠狠罵道:“滾!給我老老實實修築兵事去。”
那銀州兵一見指揮大人火了,忙捂著臉逃開了去,李指揮怨毒地瞥了那個廊都監的背影一眼,冷笑著離去。
這一幕,已落在城頭的劉延郎眼中,他的眉頭不禁皺了一皺。
劉繼業剛剛向一名工匠頭兒交待完在城外正面那塊開闊地上哪裡佈設蒺菜和鹿角木、哪裡佈設地澀和謅蹄,護城河中如何佈設鐵菱角,哪裡需挖設陷馬坑、在坑裡插布鹿角槍和竹籤,回過頭來見兒子正望著城下若在所思,便走過來問道:“延朗,有何所見?”
劉延郎回頭看了眼那群工匠頭兒,對劉繼業低聲道:“爹,契丹人對歸附的銀州兵過於苛薄了匕爹常說,壯大寡而小弱眾、城廓大而兵士少、糧草寡而守者眾、蓄貨積於外、豪強不用命,守具不足、軍餉不供,則城不可守,雖有高牆險城也要棄守。如今銀州守軍不能上下相親、嚴刑賞重,兒擔心……就算爹爹把這銀州城佈置成銅牆鐵壁,水潑不入、針插不得,恐怕也有大患。”
劉繼業苦笑道:“這一點,我對慶王說過了,可是慶王部下,各有族屬,慶王欲攏絡人心,對他們就不能不予優容。契丹人對降兵,怎能做到一視同仁,他雖下過命令,可是下邊的人陽奉陰違,我們又能如何?”
他輕輕撫著鬍鬚,抬起頭來望向天際,自信地道:“延郎也不必過於擔心,不管是契丹蕭後還是蘆州楊浩,都不擅長攻池攻守,這銀州就算不是盡善盡美,他們也得鎩羽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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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州,我志在必得!“
蘆州,白虎節度。楊浩端坐帥椅之上,眉宇間一派蕭殺,擲地有聲地喝道。
這是楊浩第二次聚文武於節度之內,第一次是新官上任,以節度使身份與蘆州官員們正式見個面,而這一次,卻是要確定蘆州今後的方向、並且調兵遣將,籌備他開衙建府後的第一場大戰。
李光岑和丁承宗分坐楊浩左右,其他官晏依文武序列站立堂上,楊浩聲音朗朗,開宗名義地道:“本帥受封為橫山節度,朝廷對本帥寄予厚望,銀州如今為契丹人佔據,不管是慶王坐大,亦或是引來契丹國兵馬,都是我蘆州腹心之患,為了蘆州百姓安危,為了橫山百姓免受契丹兵戈,銀州,我一定要打!”
“諸位都知道,我蘆州是怎麼建立的,這處地方,本是四戰之地,城池看似雄奇,實則四面受敵。麟府兩藩,因懼夏州之勢,所以才容許我們在此立足,引我為奧援。而夏州,一旦從與吐蕃、回訖的糾葛之中騰出手來,必取我蘆州。夏州鐵騎,早晚必至蘆州,蘆州進無可進、退無可退,一地失而全府滅,必得銀州,南北一線,貫通橫山,我等方有迴旋餘地,所以,銀州,我一定要打!”
夏州是我蘆州大敵,如果銀州慶王不除,一旦引來契丹兵馬,從此長駐銀州,那我蘆州就是前門有虎,後門有狼,除非就此棄甲投降,否則便連一個安穩覺都不可得。眼下,已是我們最後的機會,夏州正受吐蕃、回訖糾纏,契丹內亂方止,暫無餘力大舉東進、西進,侵我宋土,還有比這更危急、也更有希望的時刻嗎?所以,銀州,我一定要打。
夏州李氏坐擁五州之地,夏、銀、接、育、靜,而契丹慶王今只銀州一地。夏州李氏經營西北歷百餘年,契丹慶王初來乍到,立足未穩,孰強孰弱一目瞭然,所以,銀州,我一定要打。
銀州慶王是我們的敵人,夏州李氏更是我們的敵人口夏、銀、接、育、靜五州之中,夏州橫于山西、銀州橫于山東,佞、胄、靜三州皆距銀州近而離夏州遠,我們若攻下銀州,一通南北,方可與夏州分庭抗禮,大有希望將佞、胄、靜諸州納於轄下,弱夏州而利蘆州,所以,銀州,我一定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