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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面令人加固營防。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今天他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端了高達的營盤,明日李光睿的大軍也可以同樣還以顏色,一舉端掉他的大營。

這裡是一馬平川的谷地,必須以儘可能多的人工工事,來村立防禦一方的絕對優勢。兵貴神,他搶得先機,目的就在為此,早做一刻防備,來日戰陣上就可能減少大量的傷亡,折御勳豈敢等閒視之。

折御勳令赤忠親自主持防禦工事的建築,自己連一口水都沒有喝,立即審訊俘虜中倖存的高階將領,審訊的結果不出所料,李光睿果然已經知道夏州失陷,他迅撤兵,先使兩路大軍佔據葭蘆川、濁輪川,目的就是在軍心渙散到不可收拾之前趕到接州。

得知詳情,折御勳大喜,又親自趕到前哨,只見赤忠已利用營地附近的制高點和進出要道設定重重障礙,僅是正在挖掘的防禦工事就達到九道之多,前方還派出了層層崗哨,斥候探馬更是遠出二十里之外,這才放心地回營,令人立即把自己這裡的情形報與楊浩。

楊浩攻打的是濁輪川,路途比葭蘆川要遠,等他趕到濁輪羽附近時,天色已經完全黯淡了下來。

李一德雖說身體強健,在同齡老人中算是難得的霍爍康健,這般急馳之下也有些吃不消了,聽到前哨探馬傳來濁輪川守軍已紮好營盤的訊息,李一德抬頭看看陰沉沉的天色,說道:“大帥,夜間作戰太過兇險,疾衝俯擊,很難上令下達,依卑職之見,不若待明日天明動手。”

楊浩這一路疾馳,氣血奔湧,不但未覺疲乏,反而精神奕奕,血脈賁張,恨不得親自上陣殺敵那才痛快,聞言搖頭否決道:“敵營已扎,各道防禦工事可以相互呼應配合,敵軍主帥坐鎮中軍,更可以輕易調動三軍,相形而言,我們是攻方,是迅移動的一方,就算是青天白日之下,居中指揮統一排程方面也遠遜於對手。

與其如此,我鈞不如把對手也拖入混戰,要亂大家一起亂。如今李光睿正在撤軍,我們早一日佔領濁輪川,早一日可以部署更嚴密的防禦,軍情如火,延誤不得。傳令,衣不解甲,馬不解鞍,就地歇息,吃些飲食,兩個時辰之後,天色如墨,全軍進攻!”

李一德微微蹙了蹙眉,卻不便提出反對意見,只得拱手稱是。

一個時辰之後,天色就完全黑了下來,還舌起了東南風,一個半時辰之後,風勢越來越大,這裡本就是一片谷地中的平原,風從山口舌,進谷地,有加成效果,而平原沙地被大風一刮更是飛沙走“坐在帳中只聽得蓬布沙沙聲不絕,恍正在下著暴雨一般,那都是刮來的飛沙撲打帳蓬產生的效果。

楊浩帶兵倒是不擺大帥架子,充分做到了“軍井未汲,將不言渴;軍食未熟,將不言飢;軍火未燃,將不言寒:軍幕未施,將不言困:夏不操扇,雨不張蓋,與眾同也!”的將帥規範,此時他仍在巡視全軍,只見所部士兵都尋比較隱蔽處坐臥,又用氈巾毛毯遮住口鼻,拉扯戰馬背風而立,避這風頭十分辛苦。

李一德用一塊毛巾掩著口鼻,隨在楊浩身邊,見此情形,又道:“大帥,今天刮的是東南風,頂風作戰,與我不利,況且又是夜間,這一路殺下去,行不成行,伍不成伍,只有各自為戰打爛仗了,這太冒險了,依卑職之見,為求穩妥,還是待明日風停日出再戰,我軍兵力、配備都勝於濁輪川守軍,當可奪其地而據之。”李一德所言俱是實情,楊浩雖戀戰心切,聞言也不禁猶豫,他眯著眼睛向風而立,任由那風沙撲面,沉默半晌,楊浩突然轉過身來,沉聲道:“不,仍依原定時間,出戰!”

這一聲沉喝隨風而去,飄出極遠,正在避風頭計程車兵許多都聽到了,紛紛以手遮面向這裡望來。

李一德苦口婆心地道:“大帥,欲則不達,一著不慎,本來篤定的勝利,也有可能變成吃敗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