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丟失過一次,雖然楊浩未予他重責,但是這份恥辱他始終牢記心頭,再也不敢有一絲大意。他本是追隨楊浩最早的將領之一,論資歷沒幾個人超得過他,可是如今他不過是銀州一城之守,後來的戰事,楊浩很少要他出頭,楊浩的權勢越來越大,而他在楊浩武將班子裡的地位卻是每況愈下,柯鎮噁心中有敏,也自覺羞慚…0
但他對楊浩並無一絲怨尤,他知道自己雖是大唐武將之後,但是行軍作戰的本領並未繼承幾分,論衝鋒陷陣,他不及木恩、木磁,、艾義海等人驍勇,論調兵遣將,他又遠不及种放、張浦、楊繼業,就算張崇菇,李華庭這些降將,本領也要強他許多。
所以柯鎮惡一面做好份內之事,一面翻出祖上傳下的兵書,身上揣著一本,有空就翻出來看看,一面苦讀兵書,將書中所學與實戰經歷印證揣摩,一面時常與其他將領探討求教,哪怕對方官階地位低於他也不恥下問。〔g〕如此勞心勞力,哪怕他的身子強壯如牛,一日下來也是疲憊不堪了。
洩下重甲,柯鎮惡疲憊地坐回椅上,穆夫人聞聽丈夫回來,已自內宅走出,一見丈夫模樣,頗覺心疼,她雖性情刁蠻,柯鎮惡又有些懼內,可兩人情感卻是非常深厚。穆夫人連忙上前,輕輕為丈夫揉按著肩膀,柔聲道:“累了吧,我鈴你用枸杞燉了只老母雞,先吃點東西,然後去睡一下吧,夜裡還要巡城,可別太勞累了。”
“娘子不必掛懷,我這身子骨兒,不礙事的。”柯鎮惡拍拍妻子的手背笑道,他習慣性地從懷裡掏出看了一多半的兵馬,一面享受著妻子的溫存,一面開啟來,想抽空再看上一篇,就在這時,一名背插紅旗的小校飛奔而入,抱拳稟道:“報!柯將軍,甘州夜落紇與綏州李丕壽的敗兵已向我銀州而來,現在距城七十里。”柯鎮惡吃了一驚,攸地站起,沉聲問道:“敵軍數量多少,軍陣形色如何?可曾攜帶攻城器械?”
那小校稟道:“敵軍數量,約摸在十萬二三上下,雖是敗軍,行色倒還從容,並未攜帶甲仗戰車,看模樣,是要自我銀州逃往綏州方向。“再探!”“是!”那小校飛奔而去,柯鎮惡匆匆抓起盔甲,一邊急急披掛。穆青璇道:“夫君要登城秕守備麼?”
柯鎮惡道:“不錯。雖然看他們模樣,不像是要攻我銀州,不過小心使得萬年船,不能大意,我馬上登城守備。”穆青璇略一思索,忽道:“夫君何不主動出城,搶佔要害,阻其退路。“嗯?”柯鎮惡手上一停,訝然看向愛妻,遲疑道:“主動陳兵城外阻其退路?”
穆青璇走近了,柔聲道:“夫君,綏州兵來時,兵馬近四萬人,且將綏州付之一炬,以背水一戰的姿態,夫君以一萬五千守卒的兵力,不予出戰,一面馳報夏州,一面堅守城池,這是穩妥的作法。而今,敵軍大敗而歸,軍情傳報上又說現在李繼談、張崇藉,、程世雄三位大將自後追趕,敵旱舶喪,不堪一戰,如果我們仍然堅守城池,坐視其逃走,豈不坐失戰機?”“唔十一一十一一”柯鎮惡將刀掛在腰帶上)雙眉擰起)深深思索起來=“太尉令我銀州,而今……,萬一有甚麼好歹,柯鎮惡那便百死莫贖了
穆青璇柔聲道:“夫君還在為上一次失陷銀州而自責麼?夫君,勝敗乃兵家常事,就算是軍神兵聖,也沒有不打敗仗、不失戰機的時候,如果因為一次失敗就變得謹小慎微,再不敢主動捕捉戰機,那麼這個人就不是敗了一次,而是因為一次失敗,做了一輩子的失敗者。〔r〕
如今敵軍總兵力一共才十萬出頭,而且都是殘兵敗將,其戰力可想而知。他們既然來了,李、張、程三位將軍頂多遲延半日,也必將趕到。此時主動禦敵於外,風險極小,而如果能把這兩個人統統拿下,對太尉來說,卻是軍心大振的事情,夫君亦可藉此揚眉吐氣,挽回容顏。如果夫君心存快意,眼睜睜看他們從咱們眼皮子底下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