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就是趙匡胤那句“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的
墨水痕聽了面色如灰土,惶惶趕回幽州,蕭綽聽了不覺氣苦,但是對楊浩的強勢和坦然,倒是有了一種全新的認識。不錯,雙方爭來爭去,其實為的是什麼?如果此處沼澤煙瘴,毫無價值,中原的君主們還會念念不忘地要奪取幽燕嗎?今日楊浩倒是一言道破了其中真諦,算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
蕭綽柳眉倒立,鳳眼圓睜,一口銀牙緊咬,把楊浩的國書撕的粉碎:“和談無望,那就打吧”
第140章 漢軍滿萬不可敵
“如今宋國大軍卷十重來,與勢洶洶較?卜次十有過之,又兼有西夏騎卒,世子以為,太后與幼主僅憑耶律休哥一人之勇,可能拒得強敵麼?”,
說話的人三十出頭,面目平庸,無甚出奇之處,只是一雙眼睛非常有神,透著幾分精明。若有長安人士看見,或許會有人認得,此人正是當初齊王趙光美府上的管事胡喜兒。
盤坐上首的是一個三旬左右的大漢,龐大的身軀,滿面的虯鬚,偏又束髮頂冠、穿著一龔漢服,那壯碩的身子把那衣服撐得緊繃繃的,似乎稽一用力就會繃裂開來。他這體態模樣,若穿一身左衽胡服,皮裘狐帽,倒也威風凜凜,偏是穿著一身中原漢人衣衫強作斯文,叫人看了好笑。
此人叫做耶律留禮壽,乃宋王耶律喜隱世子。
宋王耶律喜隱受德王耶律三明謀反一案牽連,被幽禁起來。這位宋王世子,現在已是該部族的實際領導人。
留禮壽撫著大鬍子,微微搖頭道:“來者不善,來者不善啊,宋軍的步卒大陣本就令人頭痛,如今又兼具騎兵之長,宋軍可攻可守,進退自然,耶律休哥前番大勝,很大程度上是靠著宋國皇帝久勝怨狂、久戰心切的原因誘他中伏,真論起實力來,以我遼**力……恐難勝宋人。”,
胡喜兒笑道:“其實若論驍勇,我北朝兵馬自幼練就的騎射(非凡文字更新),又是在自家地盤上做戰,可未必就怕了南人。我們之所以連吃敗仗,不是我北國兵馬不濟,實是因為太后屬意於耶律休哥,有心下嫁於他,失了皇家體面,以致民心軍心盡喪。”
留禮壽一拍大腿,憤然道:“不錯,你說的在理兒,正是這個話兒。”
胡喜兒又道:“這一次,耶律休哥損失八萬精銳,卻只吃了太后一頓排頭,沒有一點真正的懲罰,由此就可見太后對他的偏袒了,上一次幽州被圍,有兩位將軍赴援遲了三日,結果怎樣?被太后下旨,當眾鞭苔,降級留用”兩相比較,太后為一己私情而賞罰不明,誰肯服她?”
留禮壽大聲道:“正是,正是,哼!我就知道,她貌美如花,年輕守寡,怎麼耐得住閨中寂寞?以堂堂太后之尊”居然與一個臣子媾和,奐在是把我皇家體面丟得一乾二淨,現在市井街頭流傳的那些話想必你也聽說過,真真的不堪入耳,每每想起,真是羞煞人也。”,
胡喜兒陰陰一笑,又道:“不過,世子大可不必如此生氣,你不覺得,這正是咱們的機會來了麼?”
留禮壽一怔,連忙問道:“機會?此話怎講?,”
胡喜兒道:“太后與臣子有了私情”皇家體面全無,皇室、各部族大人,心中多有怨言。太后不知自重,便沒了母儀天下的資格,幼主還是少不更事的娃娃,如何執掌大遼天下?如此情況下,太后又正坐鎮南京,上京空虛,如果世子趁機發兵,振臂一揮,必得響應,何不罷黜幼帝,擁立宋王稱帝呢?“
留禮壽與父親本就參予了德王耶律三明之亂,反心早萌,只是他們當初行事隱秘,沒有被朝廷抓到太多把柄,因此只將宋王囚禁了事,並未株連太廣,若在機會救出父親,再反一進,留禮壽當然不會猶豫。
只是……,留禮壽猶豫片刻,唷然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