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廠番子的下屬有些茫然地看了他上司一眼,但最後還是選擇照辦,在溫柔的晚風中將一股熱氣騰騰的人類液體排洩物拋射到了陳名夏的臉上。
但讓在場的東廠番子瞠目結舌的是,這陳名夏竟然直接就張口嘴,接了滿口的尿,還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朝對他撒尿的人豎起了大拇指:“好喝,本公子有賞!”
“你說,他不會是真瘋了吧,會不會太祖真的顯靈了,還是直接附在他身上了。”
一東廠番子剛這麼一說,另一東廠番子則直接喝道:“胡說!太祖皇帝是何等人,那可是驅除韃虜,恢復我漢家山河,奪回淪落蠻夷達三百多年的燕雲之地的蓋世大英雄,會俯身在他一個小小生員身上?”
這說話的東廠番子剛把話說完的時候,前應天巡撫王文奎卻突然給了陳名夏一巴掌,還直接站了起來,喝道:“大膽胡惟庸,你最好如實稟告給朕,你到底有沒有害死誠意伯劉伯溫,若敢有半句虛言,朕定不輕饒你全家!”
在場的東廠番子不由得一愣,作為一個大明朝的人,而且還是東廠的人。
特別是在天啟七年以後,大明朝的開國史就是他們的必修課之一,因而沒人不知道胡惟庸是誰。
可這樣一來,起先懷疑這陳名夏變瘋是否是因為太祖顯靈的東廠番子便在這個思路里越陷越深,有些哆嗦的對一同伴說道:“你剛才說太祖不可能俯身一小小生員身上,可你現在看看,這前應天巡撫王中丞還說出了“胡惟庸”和“劉伯溫”兩個人,這是太祖高皇帝在審胡惟庸啊。”
不但這說話的東廠番子開始這樣認為,其他的東廠番子裡也有人開始也有這樣的想法,不由得也有了絲膽怯之色。
但作為訓練有素的東廠番子們,也沒有全部因此而失魂落魄,負責看護的一東廠檔頭走來對一東廠番子吩咐道:“將今夜的情況稟告給陛下,請陛下裁奪。”
而這時,一脾氣比較暴躁的東廠番子卻是直接過來要揮起鞭子打那滿口不是胡惟庸劉伯溫就是徐達李善長的王文奎,但還是被東廠檔頭給拉住了:“現在還無法確認他是不是太祖俯身,不可妄動。”
東廠檔頭這樣做自然也是為了穩妥起見,畢竟在這個普遍還比較迷信的時代,誰也不敢真正否認這王文奎不是被太祖高皇帝朱元璋俯身。
朱由校聽了東廠的報告後,卻是哭笑不得,且不說這陳名夏和王文奎兩人是真瘋還是假瘋,但對於一個時常做手術的醫師,朱由校敢確定肯定不是朱元璋俯身,而是這兩人藉著東廠番子等對陌生事物的迷信,而來了一出假戲,且希望透過裝瘋的方式重獲新生。
“無論他們是真瘋還是假瘋,都給朕照常監控著,等到明日祭祀孝陵的良辰吉日一到,朕自會給出處置這些人的方式,但如今卻敢編故事來誆騙朕,看來得罪加一等才行”,朱由校說道。
(未完待續。。)
第兩百七十一章 處置王文奎
“予本淮右布衣,因天下亂,為眾所推,率師渡江,居金陵形勢之地,得長江天塹之險,今十有三年,西抵巴蜀,東連滄海,南控閩越,湖湘漢沔淮徐邳皆入版圖奄及南方……”
次日清晨,天氣開始轉晴,明媚的陽光開始透過鬱鬱蔥蔥的樹林照進了孝陵的亭臺樓閣間。
而在此時,王文奎則也正意氣風發地站在“大明孝陵神功聖德碑”前面大聲念著《明太祖實錄》裡的話。
在場的東廠番子中,一些頗為迷信或者想象力豐富的也有些懼怕,他們不知道這位是不是真的太祖俯身,如果是真的太祖俯身,眾人不知道是該下跪還是該做什麼。
也正因為此,王文奎反而有些肆無忌憚的在周圍走來走去,不過他還是不能走到遠處去,因為東廠番子再怎麼懷疑,也不會不遵守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