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在乎能否門當戶對。徐醫生家庭情況再差他也覺得承受得起,只是沒想到比他所能想象的還要糟糕許多倍。
他默默把徐冉捲起的袖管放下。
一言不發牽著他的手,“走吧。別說了,咱回家去啊?”
徐冉順從站起來,垂著頭,一聲不響隨著方納言來到停車的地方。方納言頓住腳,回頭對徐冉說了聲,“你在這兒站一小會兒,我把車從那邊開過來。”
徐冉暫時沒有提出異議,等方納言把車開過原地,這才發現徐冉不見了。
深夜,讓一個迷迷糊糊的人走在車來車往的馬路上,單單這麼一想,方納言渾身的毛孔“簌簌”一下子全豎了起來。他也是急了,好歹還記得把車開在一個不擋別人車道的地方,也好歹沒忘了鎖車門,然後慌慌張張跑出停車場,茫然四顧。
混小子,沒想到他這麼混的,方納言茫然追了一兩百米遠,忽然發現左拐角邊一個晃晃蕩蕩的黑影子,定睛一看,可不是徐冉嘛?大大鬆了口氣的人攆了上去,使勁摁住徐冉瘦削的肩膀,幾乎咆哮出來,“知道嗎,你可是嚇死我了,一聲不響就跑了,出什麼事的話我可怎麼辦?”
徐冉東倒西歪站著。
方納言拖著這小子踉踉蹌蹌回車庫取車,這回他可學精了,死活也不放徐冉離開半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軟趴趴的小子塞進他的車後座,發動車子開到半路上,耳朵忽然被揪了起來,“喂喂,大哥,給你講一個故事,我的故事給你聽好不好?”
這是一個漫長的,散亂的,難聽的故事。
方納言活到二十七歲,聽過不少故事,還沒一個故事讓他感到如此的憋屈和不耐煩過。
“。。。。。。”
“後來,後來怎麼了呢?對了,我就上了大學,SH醫科大學,我很會讀書對嗎?”
整個身體幾乎全搭在方納言身上的徐冉手攬著方納言的脖子,啪啪打著深鎖眉頭的人的臉。這時候方納言連回答“是”的力氣都沒了,只是把徐冉的身體往他家方向半拖半拽著。徐冉捂著頭“哎唷”一聲,不客氣踹了俯首甘為孺子牛的方納言一腳,“頭痛,你輕點!”
踹完方納言,他又繼續神遊著說,“再後來呢,我就想留在SH,為了這個,我認識了餘俊,餘俊。喂喂,我說,你認識餘俊嗎?”
方納言耳朵裡塞滿徐冉零零碎碎的故事片段,已經塞不下更多。而且這時候他也總算把身高也有180的小子扛回了他自己的家,這對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公子哥來說簡直就是人生的一次極限挑戰。
他把徐冉扔進了他軟塌塌的睡床上,對著趴在床上頭一歪就一動不動的人吼了一句,“嚓,老子要不是怕人吃你的豆腐,早就叫個搬運過來揹你了,累死我了,勒個去啊。”
徐冉沒有動,看樣子是真睡著了。
方納言也被他給折騰夠了,慢慢滑坐在徐冉的床邊。看著燈下那個人對著他的脊背發呆。
認識徐冉之前他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愛情。
也從來不知道什麼叫付出。
認識徐冉之後他又好像懂得了一些愛情究竟是什麼,又有了將一顆心交付出去的勇氣,可一直苦於給不出去,也不知什麼樣的付出才不讓被愛的人討厭,也讓自己不至於受傷害。
如果不是徐冉這次酒醉,方納言永遠都可能看不透這個人,可忽然間卻被徐冉本人把籠罩在他身上那一層美麗的透明的炫彩的光芒給戳破了。
很殘忍的一種幻滅。
方納言嘴很油很損不錯,可僅僅限於一個感性大男孩戲謔的調侃罷了,之前雖然也認識二,三個男孩兒,互相親吻過,也上過床,但處的時間都不太久,他甚至還沒有多少的性經驗o(╯□╰)o
他喜歡徐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