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我到唐塔公園去玩,就遇到了文山領著一個女孩,那女孩是很年輕,很漂亮,不到二十歲,可能十八歲也沒有,很水靈,一雙眼睛很勾人,但我不喜歡她那型別的,太*了,上床還行,絕不能拿來做老婆的。怎麼能和美麗的小蓮比?根本不是一個檔次!如果說小蓮是一輛*勞斯萊斯,那個小妹,最多也就是裝飾的漂亮一點的公共汽車——本來就是公共汽車嘛,和一個結婚過的醜男人拉拉扯扯,不是公共汽車是什麼?
當時文山也看到我了,距離遠,沒過來和我說話,只是衝我笑笑,並不怕我知道。我也笑笑,沒過去和他說話。
小蓮自己也不說為什麼會嫁給文山。有一次,一個嫂子半認真半開玩笑的問小蓮:“文山那小熊要模樣沒模樣,又是個瞎暴脾氣,小蓮,你咋就跟他了哪?”小蓮當時只是笑笑,就走開了。我當時就在旁邊,我明顯的看到,在她一轉身的時候,眼睛中露出了一種哀傷欲絕的痛,顯然那句話戳到了她的痛處。我的心,也痛了痛,像被刺了一下。
村裡的人,在夏天會坐在樹蔭拉呱,聊天,打麻將,小蓮從來沒有參加過這些,她就像不是這個村子裡的人,也像是並不屬於這個世界,但卻並不顯得格格不入,她還是很和氣的和人說話,見了嫂子叫嫂子,見了嬸子喚嬸子,招呼的很好,卻又保持著一種距離,不和任何人深入的交談,彷彿是怕如果交情深了,人家就會追問她的隱私。
她自從結婚之後,就不在紡織廠上班了,在家待著,地裡有農活,就幹活,地裡沒農活,就看電視,看書,很少出來玩過,有人到她家找她玩,她也笑著招待,倒茶倒水,顯得很親熱。她不會和人談論別人的家長理短,不會背後說人是非,有人在她面前提起,她也只是笑,不贊同,也不反對。弄的別人自己唱獨角戲,就沒有動力,也就不說了。
她的性格彷彿是有點孤僻,但又不是,我總感到她心中藏著很深很深、很苦很苦的心事,才會總是把黛眉鎖著,鎖在深心中。
我相信她不是孤僻,她只是清高——一種寂寞美麗的清高!
我回過頭來,就看到了小蓮那清澈如水朦朧如星的眼睛。
小蓮穿著一件很普通的白色背心,質料並不好,也就是地攤上那種十塊錢以下的衣服,背上和胸前都印著一個申奧的標誌。她下面穿著一個長褲衩,淺灰色的,蓋到膝蓋上面,並不肥大的那種,露出下面的一段晶瑩如玉的小腿,腳下踏著一個女式紫色拖鞋,精緻玲瓏的腳趾,秀氣的讓人心跳。
小蓮這身裝扮,這身衣服,十分的普通,也很中性,但穿在她身上,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清秀脫俗的味道,像個沒有出嫁的少女。如果她沒出嫁,那該多好呀!她並不大,只有二十四五歲,結婚四五年的婚姻生活,因為沒有生小孩,所以並沒有在她臉上和身上留下什麼痕跡,如果走出去,別人還是會當她是個少女。也許,痕跡在她心底吧!
小蓮向我笑,語聲細細的叫我:“大眾哥!”
小蓮向別人笑,也很真誠,但顯然在有意拉開距離。我自己發現,她只有在和我說話時,只有在我們兩人的時候,她對我笑,和我說話,是最真誠的,沒有距離,就像對一個大哥哥說話一樣,不,好像還多了點什麼,我說不出來是什麼,心中有點感覺的到,但不敢深想下去。
我這個人,挺裝的。和嫂子和開玩笑時臉不紅心不跳,嘻皮笑臉,油腔滑調,但一面對弟媳婦和侄媳婦,我馬上就裝起來了,裝的一本正經,道貌岸然的,儼然是個好大伯哥好叔公。我在面對弟媳婦和侄媳婦時,不管是我們本家姓梁的還是外姓的,我都是在有意距離的,一來是怕人說閒語,二來,我這人的眼光挺高的,雖然我也是農民,但看不上一般的村婦要姑,所以我可以理直氣壯的站在她們面前,裝著一付好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