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渴,就用雪水充飢;我餓,就用匕首割下自己身上的肉來食用……整整捱了七天七夜,終於有人路過,將我從冰窟裡救起……我至今還牢牢記得那剜肉之痛,正是那痛楚,一次次地提醒著我自己,曾經傷害過我的人,我都要加諸他們身上百倍的痛苦!”
云溪整個人都怔住了,原來這就是他記住仇恨的方式,他不惜用自殘的方法,來時時刻刻提醒自己,那些難以抹滅的仇恨!
“你不是恨她嗎?為什麼還要救我?還是你心底,其實更想得到她的愛……”
赫連紫風猛然搖首,冰冷的聲音道:“不是的!我恨她!有生之年,我一定要親眼見到她,親眼看著她跪在我面前向我懺悔、向我以死謝罪!”
云溪搖頭道:“我不是她!你不該將對她的感情轉嫁到我的身上,這對我不公平!”
“我知道,你不是她!我也沒有再把你當作她,我只是……只是希望你不要離開我……”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氣息也越來越弱,環在她身上的雙手突然無力地垂下,整個人的重量全部壓將在了她的身上,云溪險些栽倒。
“赫連紫風?赫連紫風?”云溪輕鬆地推開了他,他的臉色蒼白,嘴角血跡未乾,整個人失去了知覺。
“嗡嗡嗡……”
四面八方,低低的嗡聲鑽入了云溪的耳中,她心頭震動,這是……吸血蝙蝠群!
一定是它們聞到了人的血,又察覺到震懾它們的那股可怕的力量消失了,所以就立即活躍了起來,朝著能引得它們無比興奮的方向奔襲而來。
“該死的!”云溪低咒了聲,將赫連紫風放在了地上,重新拔出了腰間的佩劍,瘋狂地斬殺朝著他們方向漫天襲來的蝙蝠。
唰唰唰唰——
蝙蝠群越來越多,她廝砍得也越來越激烈。
其他的人到底到哪裡去了?為什麼除了她和赫連紫風,一個都沒有出現?
莫非是那一陣旋風,將他們幾人分別吹刮到了不同的地方?
不行,不能再在這裡久待了。
“玄翼——”
她喚出了玄翼,彎身扛起了昏厥中的赫連紫風,帶著他一起跳上了玄翼的背脊。
“主人,坐好了,我聽到那邊好像有打鬥聲!”
“去看看!”或許就是其他的幾人。
云溪一邊舞劍斬殺蝙蝠,一邊乘著玄翼,飛掠著衝出了蝙蝠群的包圍圈。
地底下,云溪一行人失去了聯絡,赫連紫風又受傷陷入昏迷,事態發展很是惡劣。地面的幽林裡,雲小墨一行卻是極為順暢,幾乎就沒有遇到任何的險阻。
走著走著,兩隻小兔子就領著他來到了沼澤地。
雲小墨舉目望去,只見前方一望無際,全部都是烏黑的泥潭,根本沒有路可走。
“這裡就是慕爺爺和孃親所說的沼澤地了吧?”他回首四顧了下,依然沒有見到孃親他們的蹤跡,小小的眉頭不由地輕皺了下,“孃親他們到底去哪裡了?已經到沼澤地的對岸去了,還是還沒有到呢?”
小白這邊看著小墨墨髮愁,它也跟著犯愁了,轉身又開始跟兩隻小兔子嘀嘀咕咕起來。
“小白大人,我們只能送你們到這裡了,我們也沒有辦法過去對岸。”
“嗯嗯,小白大人,我們真的得走了,要不然孃親找不到我們會著急的。”
小白無法,只好讓兩隻小兔子回去了。
“小白,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呢?”雲小墨看著眼前一片沼澤地,一籌莫展。
小墨墨,彆著急,讓小白再想想辦法。
小白圓溜溜的黑眼珠咕嚕嚕地轉著,恰好看到天空中有一隻飛鳥經過,它驀地騰身而起,蹭蹭蹭地幾下,順著一棵巨大樹幹的高樹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