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不停。
猴子懶得理他。
楊戩笑得快岔了氣,好不容易停住了,抹著眼角的淚,“臭猴子,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我覺得你都可以開壇講法了,或許金蟬子現在都講不過你。”
“別跟我提那臭和尚!”猴子撲過去就一拳揮在楊戩臉上。
“不提就不提,你憑什麼打人?今天我非得拔了你的皮不可!”楊戩翻身而起,揮拳再戰,很快就跟猴子扭打在一起。
兩個大羅金仙境的大能,甚至被很多人視為是準聖境的存在,此刻戰鬥的姿態卻像是凡間鬥毆的流氓一樣,就差沒拿牙齒去撕咬對方了。
一個時辰後,楊戩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他抬頭看向廣闊虛無的蒼穹,臉上再沒有之前那種肆無忌憚的笑鬧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滿眼悵然。
末了,他長嘆一聲,意興闌珊,聲音蕭索道:“猴子,我要回去了。回到那個冷冰冰沒有半點兒人味,只有權力爭鬥的仙庭,看那些勢利小人的討厭嘴臉。”
猴子坐在地上,沒好氣道:“你可以不回去,我願意給你一張草蓆,把你裹了葬在這裡。”
楊戩轉頭笑道:“那我真要好好謝謝你的深情厚意,看來你對我還是有感情的。”
猴子擺手,一臉嫌棄,不耐煩道:“滾滾滾!”
楊戩沒有滾,也沒有飛,而是看著猴子一臉嚴肅,“猴子,下回相見的時候,你不會又像死人一樣枯坐著,對老朋友視而不見吧?”
猴子斜眼看著楊戩:“只要你別像只猴子一樣,在我面前跳腳咋乎,我可以考慮給你一棒子。”
楊戩忍不住又是哈哈大笑,伸出大拇指道:“你有這個覺悟,我很欣慰。”
猴子冷臉不言。
楊戩又嘆了口氣,他轉頭看向身邊的妖族領地,“或許用不了多久,你還真會第二次大鬧仙庭。作為老朋友,我希望你到時候別像第一回那樣了。那次你太魯莽,完全沒有計劃,下回你得有個完全之策,至少也要有三成成事的機會再行動不是?”
猴子道:“你怕我到時候打不死你?”
楊戩笑道:“我是真怕你被仙帝打死。你要是死了,我上哪兒再去找一個像你這麼經揍的沙包?那樣的話,我的人生可就無趣了啊,就算不被你打死,悶也悶死了。”
猴子惱火的站起身,盯著楊戩殺氣騰騰:“我看你真是閒的皮癢,廢話這麼多,你到底走不走?”
“走啊,這不等你起身送我嘛?”楊戩嬉皮笑臉,跟個頑童一樣。
猴子掏出了鐵棒。
楊戩一溜煙兒飛走了。
望著化作一個黑點消失在天際的楊戩,猴子臉上的冷色和不耐漸漸消失。他重新在地上坐下,面對眼前這個偌大的陷坑,像在花果山一樣發起了呆。
很多年前,猴子殺不了楊戩,楊戩也不能真把他怎麼樣,很多年後,這個情況還是沒什麼改變。這場持續了很多日的戰鬥,與其說是彼此間的搏命廝殺,倒不如說是一場釋放各自壓抑情緒的發洩。
這場戰鬥,猴子和楊戩都沒有留手,因為誰也不能打死誰——不過如果真能打死對方,他倆或許也不會留手。
兩人其實沒什麼不同。猴子的沉默寡言,百般不耐,楊戩的嬉皮笑臉,話嘮不休,說到底,只是心智抑鬱的兩種不同表現罷了。
飛天遁地的漫長修仙歲月,跟柴米油鹽的凡間百年生活,本質上並沒有什麼不同。修士自我標榜求的是逍遙,然而不抵達絕頂,就沒有真正的自在。
修仙需要資源,跟凡人需要錢財也沒兩樣,在有利益存在的地方,每個人要往上爬就得爭權奪利。朝堂跟江湖生長在每一個角落,喜怒哀愁的故事也在變著花樣重複上演。
猴子不能例外,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