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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也是一種形式。

……

一個秋風狂舞的下午。我和徐陽從沉悶的課堂逃出之後,一陣帶有惡意的風夾雜著一些枯萎的黃葉和塵土迎面而來。徐陽的頭髮一瞬間變得凌亂不堪,像長在荒原上的枯草一般顯得雜亂無章。我的心不禁一驚,人生如夢、歲月如梭。昨日的朋友還在一起談天說地,今日卻生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裡。

“最近幾天見到硌青了沒有?”徐陽問。

“他一直飄忽不定,很難見到他。”

“我們應該去找他,這個時候他是最需要身邊有朋友的。”徐陽說。

“我也這樣想,可是很難找到他,他或許這幾天就不在學校。”

“真看不出他是一個感情如此執著的人。他叛逆的性格和單純的情感,有時讓人難以辨別。”

“一個人的可貴之處也就在這裡。雖然這句話未免有些片面或不夠真實,但是在這個慾望橫流的世界上能有這樣的愛情觀實在是太難得了。”

“也是。我一直以來都覺得他是個對感情無所謂的人。看他和一些陌生女孩的來往怎麼都無法和現在的他聯絡在一起。”

“男人的本性。”徐陽說。

“男人的本性?莫非所有男人在性與愛上持的觀點都一樣?”

“也不是所有,只不過是大多數男人都喜歡粘惹花花草草。老實說菁軒你也屬於這一類人。”

“從內心上來說我始終愛的是楊子,她在我生命裡佔有絕對的地位。”

我和徐陽在回宿舍的路上,一邊走一邊聊了。經過金波湖時,只見硌青一個人呆坐在湖邊的石階上,頭髮凌亂,身影在蕭瑟的秋風裡顯得極為單薄。我和徐陽一起迎上前去,他眼睛裡佈滿了血絲,臉色驚人的蒼白。兩道被風乾了的淚痕顯而易見。面前亂七八糟地擺著幾個喝乾了的易拉罐啤酒瓶。

我和徐陽走到他跟前時,他用淡漠的眼光凝視著我們,像是要對我們訴說什麼,可最終什麼也沒說。望著他淡漠的神情,我的心像是從阿爾卑斯山脈頂峰跌落下來的雪塊迸裂成了無數的碎片。我們還年輕,可我們已經老了。大學也只不過是人生的一個臨時寄存所,我們像是一件被寄存的物品,被存放在這裡。時間到了之後將會被髮往各地,僅此而已。

天空依舊是最初的那片天空,可太陽卻不是最初的那輪太陽。它今天落下,明天又會升起。升起之後又會落下,落下之後又會升起。這樣迴圈往復,週而復始。我們也在太陽的落下與升起中慢慢地告別,告別二○○二年這個沒有約定的秋天。告別我們灰色的青春。

告別我們生命中的臨時寄存所。

告別我們的大學。

時間還在不停地運轉,以我們初次來到世界上那種方式,沒有任何改變,可我們將以怎樣的方式寄存其中,我們誰也不知道。

“你不能再這樣折磨自己了,生命的存在與消逝不是我們的主觀意識所能左右的事情,況且這一切事情的發生不是你的錯。你不應該如此消沉下去,應該好好地生活,楊釩才可以走得無牽無掛。硌青——”徐陽說。

面對硌青那張凸顯歲月滄桑的臉,我一時竟在空白的大腦裡搜不出一句安慰的話來。不是面對朋友落難自己無動於衷,而是我的心已經完全破碎,破碎了的東西是很難有次序可尋的。

況且我們是朋友。

朋友!連我都無法知道我們之間的感情有多麼深厚。

徐陽的話硌青好像沒有聽見,他依舊錶情淡漠,目光注視著遠方的天空。我明白他不是在尋找某種存在的實物,而是在尋找一種遠去的記憶。

……

蕭瑟的秋風絲毫不減寒意地向我們吹來,像是這個落寞季節裡的一種悲號。我們三個一直迎著悲涼的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