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似不想講,但是顯然不講也不行,沉著臉說:“她要蘇蘇單獨去跟她交易。”
媽媽首先叫出來:“不行!多危險,怎麼能讓蘇蘇去?”
我愣一下,叫我去,為什麼?
我說:“是不是她覺得我沒有威脅性?我去就我去好了,反正她一個打工讀書的普通女孩子,還能把我怎麼樣?”
菲力抬頭說:“咦?”
聶唯陽掃他一眼,菲力又不說話了。
我一頭霧水,他們兩個什麼時候開始眉目傳情了?
盯著聶唯陽:“你瞞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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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自若:“沒有,別亂猜,等她再聯絡,我會跟她說,換我去。”
我要是不知道他有一說謊眼神兒就飛一下的習慣,還真被他的語氣給蒙了。
最恨他瞞我,管他好意惡意。我起身,坐到菲力身邊去,對菲力甜甜笑:“菲力,你告訴我。”
聶唯陽的眼光追過來,菲力駭笑:“我是無辜的。”
又說:“聶,告訴蘇蘇也好,她也能心裡有底。”
聶唯陽想了一下:“好。”
我見好就收,立刻乖乖坐回去。
聶唯陽說:“她的確是打工的學生沒錯,但是一點兒也不普通,這種事,她幹過不止一次,已經是個慣犯。”
“啊?”我傻了。
聶唯陽橫我一眼:“所以我才說,她從一開始找上你就別有所圖。她在留學生圈子裡尋找看起來條件比較好的,然後接近,確定目標,敲詐或者勒索,我們不是第一個。”
菲力接著說:“她一直都把尺度拿捏得很好,陶的朋友說,她幾乎從沒失手過,價錢總是剛好讓人能接受,人們都會選擇息事寧人,不過這次碰上了聶,他這脾氣,”菲力笑,“她也夠不走運。”
原來是這樣。我低頭沉默。原來我跟平平初見的時候,她就是拿看肥羊的眼光來看我的啊。
聶文涵回來,菲力告辭。把經過又跟聶文涵講一遍,這次媽媽跟聶家父子站一條戰線,堅決不同意我去交易,那手機號碼再打回去果然已經是停機,只能等平平再聯絡。
我回房間裡去,輾轉反側到午夜也睡不著,乾脆下床,躡手躡腳出門去。
靜靜站在漆黑的走廊裡,遠遠的另一頭媽媽和聶文涵的房間寂靜無聲,門底下也沒有一絲光透出來,這個時間,緊張了一天之後肯定睡沉了。
聶唯陽的房間下邊卻有線光亮。
輕輕擰動他房間門的把手,門開一條縫,光線灑出來,我看見他正在桌前拿了厚厚一疊樂譜聚精會神在看。
他的演出就在後天呢。
他回頭看見了我,一邊的眉毛挑起來,眼睛浮上笑意,對我勾勾手指。
我輕輕關好門,過去熟門熟路坐在他腿上,翻動那樂譜,上面有無數認真詳細的標記。
他是真的很重視他的事業呢。
我垂下眼眸:“你的演出準備得怎麼樣?”
“只剩下睡個好覺就能完美上場。”他微笑,長指撫弄我頸後的軟發,“睡不著?”
我嘆氣:“覺得自己像傻瓜,平白給大家惹來麻煩。”
“嗯,”他一本正經點頭,“我反省,我沒教好。”
滿肚子沮喪“噗哧”一聲都給笑了出來,這人,該說他惡劣還是說他體貼?
手指沿著他臉龐的線條遊走,他的黑眼帶了點兒笑意炯炯地看著我,我笑:“你的眼神好像在說,‘來非禮我,快點快點。’”
他也笑,笑聲如輕嘆,手指摩挲著我的臉頰肌膚,嘴唇低下去印在我脖頸上:“招惹我?嗯?我忍了夠久,現在可是點火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