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口血泡沫,腳下驚起了一片枯黃的塵埃。他很吃力地拾起那柄短刀,他的劍已經插在腰間,這是他用完劍後的一個習慣。
〃少俠,你怎麼了?〃那臥倒在地上已傷殘的兩人驚問道。
〃噗……〃凌海一下子噴出口中的血漿,萎縮在地上,虛弱地搖了搖頭,苦笑道:〃嘿嘿,這老……老怪……好……好厲害,竟然連我……我……也受了內……內傷,但死……死……死不了。〃斷斷續續的話聲,牽動著他口中的血水不斷地流淌。
凌海拄著短刀,盤起膝來,那刀身的寒氣使他的靈臺一片清明。他緩緩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由絲帛包好的小包,無力地掀開絲帛,這裡麵包著的是兩塊〃地火神乳〃。
凌海這一次受傷的確很重,那怪人的真氣非常奇特,和馮家的陰陽真氣有異曲同工之妙,以致在相擊之下,凌海居然無法控制自己體內的陰陽真氣,形成一股反噬的勁道,使自己的內腑受到極為強烈的震盪,若非他從小經脈異常,還真有爆裂的可能,不過儘管如此,經脈也錯亂不堪,那陰陽真氣在體內亂竄不受控制,而凌海無法引動先天真氣進行制壓。只好以〃地火神乳〃來激發自己培植的那一點先天真氣,藉以引發體內那股不屬於自己的先天真氣。
地火神乳化成兩道清涼的甘泉,入喉後,又轉化為兩道柔和的暖意,緩緩聚入丹田,凌海聚集心神于丹田處,靜靜地感應著丹田之氣的反應。
漸漸地,有數縷遊絲般的真氣緩緩歸聚于丹田,凌海的心神再也不為外界所影響,一心關注於體內真氣的變化和執行。而那幾縷遊絲般的真氣愈行愈急,也愈行愈猛。
風無罪大驚,餘明也大驚,所有的華山派弟子和恆山派弟子都大驚,他們心中有著無限的感激,這不知名的年青人,在他們的眼中幾乎成了聖人一般,而這樣的聖人依然受了傷。在這眨眼之間便讓兩名絕世兇魔伏誅於劍下,一名兇魔在劍下受傷,這是何等神勇,那劍招之絕,那功力之深讓人懷疑他不是人,是人怎麼會在如此年齡便有著如此強悍的功力?但他們心中的聖人還是受了傷,因此他們關心,他們擔心,若有這樣一位高手相伴,上峨嵋那還不簡單。一路上的阻殺的確讓他們也有些心驚膽顫了。
三個老魔心頭大喜,他們也以為這是個魔鬼,一個不倒的魔鬼,凌海在空中的那幾個轉身,在虛空中那幾劍早已讓他們膽寒了,那怪異的真氣,那神絕的劍招,讓他們聽到了死神的招呼,嗅到了死神的氣息。在凌海那逼人的氣勢下,他們有些絕望。而現在這位可怕的魔鬼居然也倒下了,看起來還受了很重的內傷。
風無罪的招式變得有些瘋狂,餘明的招式也一樣瘋狂,華山派的弟子和恆山派的弟子依然保持著那種瘋狂。
〃鬼劍〃的身上傷口漸漸多了,但他的一柄鬼劍卻飄突異常,比鬼還要難以捉摸,其忍耐力也令人大為驚歎,每一劍都帶著一道冰寒的勁氣,空氣就似乎要凍結似的。川中的初秋,天氣很熱,可是在這裡卻讓人感到冬天的寒冷。而就在此時,〃鬼劍〃的劍式大變,每一劍快速絕倫,但每一劍都若舉重錘。劍上幾乎結了一層白霜,一層潔白的霜,在樹隙透過的陽光下顯得異常妖異,而〃鬼劍〃的頭頂也冒出了縷縷白煙。
〃不要啊,老四!〃崔精急叫道,這一分神他又捱了一劍,眼中竟盡是傷感和無奈。
〃吼……〃一聲如虎嘯般地長吼,從手執雙節棍之人的口中撥出。只見他的頭髮全都如針般倒立而起,身上的肌肉迅速膨脹、凸起,臉上的肌肉開始變形,〃嘶嘶……〃衣衫盡裂,身上的肌肉在透過樹隙的陽光下泛起古銅色的光芒,有一種如鐵般堅硬的感覺。呼吸有些像巨獸低吼。
風無罪和餘明大驚道:〃'天魔附體大法'?解夢!〃
〃老六。〃崔精又是一聲悲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