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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起腦袋,略一思索,忽然笑了。他猜出冬梅今天早晨把插花和擦抹桌子的時間用到什麼地方去了。這鬼丫頭大概是把花塞到花瓶裡就找她的小姐去了。

王一民坐在寫字檯前,開始批改學生作文字。

牆上古老的掛鐘靜靜地走著。這鐘沒有鐘擺,不發出滴答滴答的響聲。它下邊用三條細銅鏈掛著三個像旱黃瓜那麼大小的銅錘,一個管時針的走動,兩個管報時。在鐘的頂部,有兩個小門,報時的“布穀鳥”就“住”在那裡邊。兩個“布穀鳥”,一個雄的是暗灰色,每到正點的時候它就叫;一個雌的是黑褐色,每逢到半點的時候它出來叫一聲。

現在,裝雌鳥的小門開了,它跳出來抖著黑褐色的翅膀叫了一聲。王一民抬頭一看,整六點半。

樓梯上發出輕微的腳步聲。王一民放下筆,坐在寫字檯前向屋門看著。屋門開了,冬梅手託著黑漆食盤走進來,她半低著頭,抿著嘴,從頭髮簾下看了王一民一眼,就悄悄地笑了。這一笑,王一民心裡更明白了,但他並不忙於說破。他從寫字檯前站起來,跟著冬梅走到茶几前,坐到沙發上,看著冬梅往茶几上擺早點。

早點完全是西式的,兩個異形瓷缸裡分別裝著牛奶和咖啡,一個玻璃缸裡裝著角砂糖,另外有一盤煎雞蛋,一盤切成薄片的白麵包。還有兩個小盤,一盤是紅色的果子醬,一盤是黃|色的乳酪。

冬梅把這些吃食一樣一樣地擺在茶几上,又從食盤裡取出刀、叉和一盞空玻璃杯放在王一民面前。然後拿起瓷缸往空杯裡倒了一半牛奶,又拿起另一個瓷缸往牛奶裡對咖啡,對了不多瓷缸就停在空中了。

冬梅說話了:“您今兒個怎麼了?一句話也不說,一個手指頭也不伸,這咖啡得對多少才合適,您得告訴我呀。”

王一民忍不住笑了說:“什麼活都讓你幹了,鬧得我也不會伸手了。”

“可是我這手還在空中懸著呢。”

“往裡倒哇,倒滿了就對合適了。”

咖啡嘩嘩響著澆到牛奶裡,牛奶翻滾著由|乳白色變成褐黃|色。玻璃杯眼看就滿了,冬梅還在倒,王一民忙喊了一聲:“停!”冬梅應聲停下了。

玻璃杯裡的液體在杯口上凸起來了,卻沒有流到外面。王一民忙俯下身喝了一口,冬梅撲一聲笑了。她在笑聲中放下食盤,扭身到牆角花瓶前去插花。

王一民一邊吃著煎雞蛋一邊說:“方才我看花沒插好,以為是給我留下的課題,試試我能不能插好呢。”

“那我們怎麼敢哪。”冬梅一邊熟練地插著花一邊說,“我們的活兒都是有規定的,什麼時候幹什麼都得按規定做。就像在您這屋,趁您早晨出去的工夫,我們必須把屋子收拾乾淨,把花插好,等您回來……”

冬梅才說到這兒,王一民忽然一指她手中的花說:“等我回來你花還沒插呢。”

冬梅臉一紅,“哎喲”了一聲說:“您在這等著我們哪,可我今天早晨有,有事呀。”

“什麼事?”王一民立刻跟問了一句。

“我,我陪著小姐登高去啦。”

“登高幹什麼?”

“看熱鬧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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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麼熱鬧?”

“看……”冬梅眼睛眨了眨,忽然又抿著嘴忍住笑說,“看那個‘白鶴亮翅’、‘喜鵲登枝’、‘黑虎掏心’。‘犀牛望月’,還有那‘獅子大擺尾’……哎呀,真看得人眼花繚亂,比戲臺上的好看多了!”

王一民一聽她數叨這些招數竟有一二半是今天早晨自己練過的,雖說是瞎蒙也蒙對了不少,不由得一笑說:“你還真知道不少呢!”

“我看過《青衣女》呀,那上淨這招數。再說,還有我們小姐呢。她,她今天早晨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