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久的行裝,臨了只帶了這麼薄的衣裳?早上出來讓你穿我的大氅,你還不聽,瞧瞧這下子,都凍成什麼樣了!”
城澄凍得直哆嗦,還咧著嘴衝她笑:“其實王爺叫人準備了好些厚重衣物,讓我偷偷地丟了。出來玩,帶那麼多東西不就是負累麼!”
“就屬你的歪理多。”雲舒嗔怪地瞪她一眼,姐妹兩個相互攙扶著,開始往祁連山深處走去。
祁連山不同於一般的山峰,不僅有高聳入雲的雪山,還有漫山遍野的草地,連綿不絕,如同一道玉帶延伸到遠方,每一處都充滿著各種各樣不同的驚喜。按計劃,他們要在祁連山脈這一帶呆四天。
進山後第三日的晌午,雲舒見城澄對著雪山發呆,關心道:“怎麼了,是不是太累了?也是,走了一上午,是該歇歇了,不如就在此處紮營吧。”
深山處人跡罕至,四周靜悄悄的,針落可聞。城澄輕聲道:“不知怎麼,我總覺得這地方非常熟悉……好像,就像是我出生的地方。”
雲舒笑了:“說什麼傻話呢,你不是生在京城的麼?”
城澄喃喃:“是呀,真奇怪……說不定,我上輩子是死在這兒的也說不定。”
“呸呸呸,淨說胡話!快過來喝些熱水吧。”
城澄應了一聲,正要過去喝水,就聽嚮導突然大喊一聲:“不好!雪流沙了!”
雲舒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就見城澄拉住她的手叫道:“快跑!”
雲舒匆匆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大雪像洪水一樣從山頂傾瀉而下,遠處的森林已被掩埋了一大片。原本寂靜的雪山好像突然甦醒的猛獸,伴隨呼嘯的風聲發出可怕的咆哮。
嚮導大喊道:“往旁邊跑!別往坡地跑!”
隨行的兩個榮王府侍從,原本一直離城澄遠遠的,這會兒也顧不上避忌,護到城澄身側。城澄抓住一人的手,反手將另一人往雲舒身邊一推:“保護奕王妃!”
場面一時間亂成一片,一行人憑著求生的本能拼命地跑著。好在他們離發生雪崩的位置不算太近,又有有經驗的嚮導領路,除了一個年紀較大的車伕,所有人都逃了出來,躲在一塊巨大的岩石旁。
剛剛與閻王爺擦肩而過,眾人驚懼不已,誰都沒有說話,只是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等到天地再次恢復寂靜之時,雲舒輕顫著說:“這、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
嚮導知道這是在問他,就回答道:“不走運唄!您別看雪山平日裡悄沒聲兒的,其實山頂頭一直在默默地較勁。雪積得多了,一根稻草都有可能引起流沙,更何況是咱們這麼多人呢!”
雲舒瞪大眼睛:“你是說,這雪流沙是我們引起的?可我們隔得那麼遠……”
“這可不好說……”
嚮導話說了一半,就聽城澄身旁的護衛急切地問道:“這四處都被雪堆滿了,咱們接下來怎麼走?”
“還走?”嚮導搖搖頭:“您別看這雪軟綿綿的,看著鬆軟得跟棉花似的,可要是陷進去了可不是好玩的!咱們有命逃過這一劫就不錯了,接下來能不能活著出去,就得看老天爺的了!”
護衛皺眉道:“怎麼個看法兒?”
與他們這些外地人相比,嚮導顯得氣定神閒許多:“進山之前,說好了是四天,四天不出去,自然會有人來找我們。更何況山裡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外頭一定有人知曉的。”
“萬一沒有人來呢?難道我們就坐在這裡等死?”
平日裡有錢有勢的全都是大爺,可是在這種險境之下,嚮導彷彿也想開了,見那護衛一直咄咄逼人,乾脆兩眼一閉,靠著身後的大石頭休息起來。護衛當即大怒,正要抽刀,卻被城澄按住了手臂。
“子石,”她喚護衛的名字,“不得無禮。嚮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