瑨紅著臉撓撓頭::“那,那……”
我想想:“唉,道歉之前你先講講你怎麼就被你們球頭摸腿了啊?”
百里瑨:“……”
君瑋:“……”
——*——*——*——
比賽沒完,眾目睽睽下,分屬敵對陣營的三名選手已勾肩搭背和樂融融,可想下半場我們仨都沒有上場機會。
幸好上半場已玩得盡興,多日搞得自己悶悶不樂的東西也一掃而空,抬頭看天高雲淡,不遠處水藍風輕。我喝一杯涼茶,再喝一杯涼茶,想起孩提時代也有這樣的時候,常常同君瑋抱著水壺去宗外的小亭納涼,那時天真不解世事,君瑋也是,本來以為他會長成一個才子,結果長成一個浪子。
正有點筋疲力盡懨懨欲睡,身旁一直有一搭和君瑋討論上半場攻防問題的百里瑨忽然瞪大眼睛:“咦,你們看,那個黃衣小姑娘長得好可愛!”
我被他振奮的語氣嚇一跳,手裡的茶水灑出來一半,一邊想什麼可愛的姑娘我沒見過,一邊順著他灼灼的目光望過去,頓時覺得頭嗡了一下。視線盡頭處那風雅到極致的藍,絢金的佛桑花海里,我一眼就看到他。
慕言。臨別時他對我說,等山上的佛桑花謝了,我就來接你。此後每夜入睡我都將這句話仔細想一遍,牢牢貼在心口,真心祈禱第二日讓我找到哪怕一朵凋零的花盞,因這樣我就能快些看到他。
我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確定不是幻覺,而他分花而來,漸行漸近,閒庭信步就這樣走過那些從我心上流轉的思念等待。
我覺得簡直就要控制不住跑過去撲到他懷裡,腳已經不由自主踏出去一步,電光火石間忽然想起,沒聽他的話保護好自己一定會被打的,猶豫了一下覺得相見不在此時,再想起此刻灰頭土臉的造型,頓時覺得相見絕對不能再此時,趕緊朝君瑋背後縮了縮,企圖讓他整個擋住我。
不知為什麼他的步伐會這樣快,剛踱到君瑋背後已聽到漸近的腳步聲。我其實很想這麼近地看他一眼,但又害怕被發現,想著每次重逢總是讓他看到我狼狽的一面,這次絕對不能這麼衰下去了,一定要製造一次別開生面的相逢,要跑回去換上最好看的衣裳,打扮得漂漂亮亮坐在涼亭裡風雅地喂個魚撫個琴什麼的,總之要讓他大吃一驚。
腳步聲從面前經過,未有分毫停頓,我一邊鬆了口氣一邊不曉得為什麼又有點失望,耷拉著腦袋從君瑋背後出來,百里瑨還在小聲感嘆:“嘖嘖,長得真是好看,其實黃裙子很挑人的,穿黃色也能好看到這個地步,真是天姿國色……”
君瑋冷冷掃了他一眼,百里小弟立刻改口:“再天姿國色我對她也是沒有一點想法的,”摸了摸鼻子又補充道,“一看就知道她和身邊的藍衣公子是一對啊,我就算有什麼想法也沒用……”
捕捉到藍衣公子這四個字,我想起方才看到慕言,他身邊好像的確是跟著一個穿黃裙子的姑娘……立馬瞪了百里瑨一眼,不高興道:“你有沒有長眼睛啊!”
他茫然道:“啊?”
我忍了忍,沒忍住:“他們哪裡有很配了,明明一點都不配。”
百里瑨面帶迷茫,做出個詢問的表情。
我握緊拳頭想揍他:“快點說他們一點都不配,你當著我的面說慕言和另外一個姑娘相配是想捱揍哦!”
百里瑨愣了愣:“慕言?誰啊?”
我瞪著他:“你剛才說的藍衣公子啊,他是我……”忽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可是一想慕言都跟我求親了,我都答應他了,就還是勇氣十足地瞪著他說出來,“是我的未婚夫婿。”
“啪”,君瑋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失手把水壺給掉在地上,飛濺的茶水綻了我一身。他手還停在半空中,神色震驚,張了張口像是要說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