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哪裡招來這麼多理由,總能夠恰到好處地把唐含騙過去,然後抓住機會輕薄一下。
唐含雖然明知道只要自己堅定不移,不管她說什麼都不理會,就能剋制住她。但是,堅定不移哪裡是這麼容易的事?
表面上好像什麼都沒發現,但其實只是假裝沒發現的秦嶼:「……」
這兩個人也差不多一點。
雖然江黛每次都藏得很好,絕對沒讓他和小澤看到什麼,但是兩個人動不動就躲開,他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在幹什麼。
但是人家又沒過火,他也不好說什麼。
秦嶼甚至開始反思,覺得自己是不是也該找個物件了。
他跟前妻是到了年紀就被人介紹,相親結婚,感情一般般,後來有了孩子,家庭矛盾卻越演越烈,最終離婚。本來有了這樣的教訓,秦嶼已經打定主意不考慮這些了,反正事業和孩子兩頭兼顧,已經夠費神的了。
誰知道一場疫情把人困在了這裡,一下子好像就閒了好多。身邊又有人談起了戀愛,想不受影響都不行。
不過想也是白想,他也沒辦法在村子裡找到合適的物件。
這麼一想,秦嶼更生氣了。
……
事實證明,鐮刀挺好用的,唯一的問題是,藤蔓割斷之後,果子就會直接掉下來砸在地上。如果是沒有熟透的還好,摔一下也沒關係。但是已經熟透的那種,果肉說不定都摔壞了。
「下次得在鐮刀下面加個袋子。」唐含沉思。
秦嶼擦了一把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還想有下次?絕對沒有了!」
誰愛來誰來,反正他不來了。
勉強摘了半籃子,附近已經沒看到八月瓜的蹤影,他們就收工回家吃飯了。路上又撿了一些靠著路邊生長,卻還沒被人光顧過的栗子。
到了家,唐媽也才從地裡回來,收回了兩背簍的大頭菜。
本地叫大頭菜,其實就是榨菜。唐媽種了一小片,收穫之後發現數量還不少。
於是吃完了午飯,一整個下午,全家都被動員起來,清洗大頭菜。這東西渾身上下都有用,根部的塊莖用來做榨菜,葉子則是用來做鹽菜,也就是梅菜扣肉裡的那種梅菜,所以清洗起來也是個大工程。
葉子就不說了,要仔細掰開了洗淨,免得葉片之間殘留汙漬。就連塊莖,也因為長得太過不拘一格,所以必須要用刷子細細刷一遍,才能洗乾淨。
洗完的菜葉子,唐媽在院子裡拉了一根繩子,就晾在上面。塊莖則是用簸箕裝起來,同樣放在太陽下晾乾。
等水分晾得差不多了,才能開始製作鹹菜,否則會極大地減少儲存時間。
所以直到第三天,唐媽才在院子裡擺開砧板,開始切菜。
唐含看著這一幕,居然有點懷念。
其實唐媽已經很多年沒有做過鹹菜了,因為現在條件比以前好太多,一年四季都有新鮮的蔬菜可以吃,也就很少需要準備這些,就算做,也是少少做一點,吃個味道。
但在唐含的學生時代,唐媽卻是每一年都要做的。而這些鹹菜,最終都會被她和唐楓給消耗掉。
那時候她們在鎮上的中學上學,因為離得遠,要在那邊住校。每週帶上兩罐鹹菜,幾斤大米,就解決了一週的伙食。所以就算做再多,也不用擔心消耗不掉。
所以那段時間,唐含對秋天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唐媽坐在院子裡,手持一把菜刀,「篤篤篤」地切或者剁各種食材,要忙碌上好些天,才能把它們都處理好,裝進罈子裡封存。
今年大概是疫情讓唐媽有了危機感,開始更加努力地儲存糧食,才會想起來折騰這些。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8-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