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嘯和雲平進了前院,不一會兒,從後院過來個小老頭,正是姜二伯,他一邊走一邊道:“老二家的,趕緊燒水,客人來了,總得喝口水吧。”
雲嘯阻止道:“姜二伯,不用客氣,我就怕蠻煩,就不要勞煩大娘了吧。”
姜二伯道:“那成,你看家裡也沒個坐的地方,要不就在這幾個小板凳上將就一下吧。”說著,便在院子裡拿了幾個小板凳,用袖子擦擦灰,擺在了地上。
雲嘯道:“姜二伯,初次拜訪,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這有一些肉,請您老笑納。”姜二伯裂開嘴笑了,道:“那哪成,太客氣了。”手上接過包肉的荷葉,遞給一邊的兒媳婦,道:“你忙你的,這沒有你什麼事了。”
三個人坐在小板凳上,姜二伯笑道:“哎呦,這還有位客人,不知這位是……”雲嘯道:“嗷,這是我兄長,雲平,以後還要多麻煩二伯,你們倆多親近,啊,哈哈。”
三個人都笑了。
雲嘯問:“二伯,家裡人都出去了嗎?”姜二伯道:“老大領著四個弟弟去延河的碼頭抗大包去了,好歹每rì能有幾十個銅子的收入吧;她老大家的領著我的倆孫子到城外挖野菜去了。”
雲嘯點點頭,道:“二伯,那我就有話直說了,這回買下韓家宅院後,準備改造,上回您說您能找到上好木匠,石匠,瓦匠,力工什麼的,所以,我這回就找您來了,具體的活兒明天早晨咱們在韓府見面再議,這裡是定錢,您老收著,我希望明早就能見到您說的幾位工匠。”
姜二伯接過一個十兩的小銀元寶,滿臉樂開了花,連連說:“雲公子客氣,客氣了,這事包給我了,絕對不讓你失望。”
婉拒了姜二伯要留下吃飯,兄弟二人便離開了姜二伯家。
雲平道:“得,現在沒事了,咱們還去哪?”雲嘯道:“聽說這步雲縣建縣已有數百年,到是有些名勝古蹟,尤其是大佛寺,有上千年的石佛,倒是可以去看看,等以後忙開了,恐怕就沒有這個時間了。”
兄弟來一人買了串糖葫蘆,一邊咬著,一邊打問著面善的人,往大佛寺的方向走去。
在大佛寺的廟門口,在人流川流不息的石板路上,男女老幼的香客們摩肩接踵,路邊是兩排擺攤賣些個木雕佛像,玉雕佛像,以及香燭,麻紙,符籙之類的敬神用品。
兄弟倆慢慢踱步,打量著地攤上的東西。
這些個木雕,玉雕,手工一般,售價也低,適合賣給普通人家,rìrì敬佛,大戶是看不上的。
倒是走到一個攤位旁,一塊破舊地縫滿了補丁的展開的四方包袱皮上,放了十幾個畫軸。擺攤的是個落魄的書生,年紀約有二十多歲,一身儒衫已經洗得發白,不像別的小攤販在哪賣力的吆喝,他獨自一人坐在一塊石頭上,只是靜靜地四下打量著。
雲嘯對他所賣的畫軸有了興趣,道:“這位兄臺,這些個畫我能看看嗎?”那書生露出一絲笑容,道:“這位兄臺請看吧。”
雲嘯拿起一卷畫軸,拉開來,是一副“富chūn山居圖”,雲嘯道:“這副畫的畫工不錯,不知是誰的佳作啊?”那書生眼神間有些自得地道:“不才,正是我的塗鴉之做。”
雲嘯又看了幾幅畫軸,當他再開啟一幅竹製卷軸時,卻見這幅畫作畫的是一片竹林,一頭大豬正把頭伸進竹林內,畫的空白處是幾個字“竹內有豬”。
這幅畫可以說是毫無欣賞的價值,畫工粗鄙不堪,毫無意境,雲嘯問:“兄臺,這幅畫也是賣的嗎?”
那書生滿臉羞愧道:“這是幅家藏的古畫,家嚴在世時,jīng心保藏,現在家慈病重,我只好把它和其他的家嚴的畫作和不才的畫作拿出來售賣,希望能解一時之困,奈何在這裡已擺了幾天攤兒了,一幅畫都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