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邦德爾一下子提起了精神。
「就在格里·韋德死的那天,我們去給你報信的路上,」他沖洛蘭點了點頭,「羅尼在車上跟我說了些事。準確地說,是他想要告訴我一些事。他開了個頭,但又說他答應別人不說的。」
「答應了別人?」洛蘭若有所思地說道。
「他是這麼說的。當然,我沒有強迫他說出來,但那天他一直怪怪的,太怪了。我覺得他在懷疑什麼。原本我以為他會告訴醫生的,可是他沒有,連一點暗示都沒有。所以,也有可能是我弄錯了。後來經過調查,證明這個案子實在是太清楚了,看來當初我的懷疑是沒有根據的。」
「但你認為羅尼仍有所懷疑?」邦德爾問道。
吉米點了點頭。
「我現在就是這麼想的。為什麼從那以後我們都沒有再見到他?我相信他是一個人在暗自調查,想搞清楚格里的真正死因;而且,我相信他有所發現,所以那幫渾蛋才殺人滅口。臨死他想傳話給我,但只能說出幾個字。」
「七面鍾。」邦德爾微微哆嗦了一下。
「七面鍾。」吉米表情嚴肅地說道,「無論如何,我們可以從這裡入手。」
邦德爾轉向洛蘭:
「你剛才要告訴我……」
「哦,對了。先是這封信。」她對吉米說道,「格里留下了一封信。艾琳小姐……」
「叫我邦德爾吧。」
「是邦德爾發現的。」洛蘭三言兩語地敘述了事情的經過。
吉米饒有興味地聽著。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封信。洛蘭從包裡取出信遞給他。他讀了一遍,然後看著洛蘭。
「這下你可以幫上忙了……格里想要你忘了什麼?」
洛蘭困惑地皺起了眉頭。
「現在要準確回憶太難了。有一次我拆錯了信,不小心把寫給格里的信拆開了。信紙的材質很差,而且我記得字跡很潦草。信紙的上頭印有七面鐘的字樣。當我發現不是我的信之後,就把它裝回信封了,看都沒看。」
「你確定嗎?」吉米很溫柔地問道。
洛蘭第一次笑了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承認女人是有好奇心。不過,那封信看起來沒什麼意思,全是一些名字和日期。」
「名字和日期。」吉米若有所思地說道。
「格里好像不怎麼在意,」洛蘭接著說道,「他笑了,問我有沒有聽說過黑手黨,然後說要是有個像黑手黨的組織在英國出現,那就怪了,這種秘密組織並不合英國人的脾氣。『我們的罪犯,』他說,『太缺少想像力。』」
吉米吹了聲口哨。
「我開始明白了,」他說道,「七面鍾一定是某個秘密組織的總部。就像他在信上說的,一開始他以為只是個玩笑,但後來他發現不是——他在信裡也這樣說過了。還有,他急著要你忘掉這件事。這隻有一個解釋,如果那個組織懷疑你察覺了他們的活動,你也會遇到危險。格里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對你很擔心。」
他停了停,然後平靜地接著說道:
「如果我們追查下去,我們也會遇到危險。」
「如果……」邦德爾有些生氣了。
「我是說你們兩位,我就不同了。我是羅尼的老朋友。」他看著邦德爾,「你已經盡力了,也已經把他的話帶給我了。不,看在上帝的分兒上,你和洛蘭別再卷進來了。」
邦德爾用探詢的目光看著另一個姑娘。她已經下定了決心,但沒有當場表露出來。她不希望把洛蘭·韋德推入危險的境地。
但洛蘭嬌小的臉上立刻現出了憤慨的神情。
「你居然這麼說!你以為我會撒手不管嗎?他們殺害了格里,我親愛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