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摳指的是有錢不肯拿,或不肯多拿,它的前提是有錢,這也說明,當時的山西人是很富有的。沒錢,自然也無所謂摳不摳了。從這個意義上講,摳實際上是對我們山西人的褒獎。你說說,我有錢,我憑什麼要拿出來給你,不給你,你就說我摳。我寧願摳,不願窮,更不願當傻子。”董智有點激動。
“這下我明白了。這可也是,誰的錢能隨便給人?你要就給你,要是不給就說人家摳,這似乎有點強盜邏輯。”林萍也說道。
“強盜邏輯倒有點言重了,說它是誣衊不實之詞那的確是名副其實的。咱們中國人真有不少臭毛病,你窮人家看不起你,‘貧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就是證明。可你要是富了呢,他也不舒服,要麼說你富得有問題,要麼就是要吃大戶。反之,至少給你送‘摳’的雅號。沿海城市在這一點上遠沒有咱們這表現得這麼*裸。這也許就是我們這裡和沿海地區差距的根本所在。”
“你說的有道理。就說這單位裡,越是什麼也幹不了的人,什麼好處都是他的,但就這他還不滿足,他還越想得的多。”林萍忿忿道。
“你說一個地區也好,一個單位也好,都用這些人,還怎麼發展?”
“唉,別說了。我是真為你可惜。”
“我有什麼,只不過一個老農民而已。”董智有點嘲諷的味道。
“你看你滿腹經綸,筆桿子硬,人又正直,待人誠懇,沒有邪的歪的。”
“唉,你怎麼還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呢。大詩人陸游在一首詞裡說過,‘面蒼然,鬢皤然,滿腹詩書不值錢。’還有一句話,‘百無一用是書生。’你沒聽現在的順口溜?‘乾的不如看的,看得不如搗亂的。’如果你還不信,你就去觀察吧。”董智像是在叮囑道。
“對了,我同學那個房子的手續辦下來了。”林萍說道。
“那好,祝你們的交易成功。”董智舉起了酒杯。
董智喝了一口氣酒說:“你講講她是怎麼搞定的?”
“她找到那個王某,告訴王某她懷孕了,王某當時十分高興,就好生安慰她,我那個同學也表現的和王某恩愛如初。過幾天后,我同學對那個王某說,‘你有老婆孩子,可我什麼也沒有,都是為了你,將來孩子出世後,連孩子也什麼都沒有,這孩子可是你的。’王某就問我同學,‘那你說怎麼辦?’我同學就說:‘起碼把我現在住的這套房子的產權辦到我的名下,即使將來你家裡和你鬧起來,我和孩子還有個棲身之地。’王某一想,覺得有道理,就把那套房子辦到我同學的名下。這兩天,她正給我辦產權證呢。”林萍說到這,頗有幾分得意。
“你和你同學可謂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都是人才哪!”董智揶揄道。
“你這個人,人家和你說正經的呢,可你又陰陽怪氣。”林萍嗔怪道。
“我怎麼是陰陽怪氣呢?你看你的同學用足夠的智慧把房子合理合法地弄到手,而你又撿了一個從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兩個人狼狽為奸,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你說這不叫人才又叫什麼呢?”董智解釋道。
“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啥叫狼狽為奸?”林萍不高興地說道。
“這不是屁話嗎?狗嘴裡要是能吐出象牙來,那還能分清什麼是狗,什麼是象嗎?狼狽為奸如果刺耳的話,那就改成攜手合作。反正,你和你那位同學是各得其所。她用肉體和感情加智慧搞到了房子,你又廉價買到了房子,她把房子又迅速變成了錢,錢放在她的腰包裡她覺得安全了,她和王某的這條線也就斷了,到時候,死無對證。你呢,用很少的錢買到你要的房子,目的也達到了,雙贏。這在博弈論裡是最好的結果。你說這不是人才,又是什麼?”董智故意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