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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部分

君子恆未接下話。明淨的眼眸卻滿是笑意。

白青亭道:“笑什麼?莫非你早就知道了?”

君子恆柔聲道:“我笑,是因著我高興,高興你並沒有因此而誤解我。”

白青亭瞥他一眼:“誰說沒有?說到底總是你這張臉惹的禍,不過我就奇怪了,陛下明知我的性情,你娶我之前便放出了‘絕不會娶什麼平妻或納什麼妾’之言,陛下不可能不曉得,怎麼還會刻意給龍箏製造機會?”

君子恆道:“陛下向來極寵龍箏。”

他這話有旁的意思。

白青亭想了想道:“你是說陛下利用人人皆知他極寵龍箏的事實來……”

她已想到什麼,可她卻說不下去。

畢竟享樂郡主是皇帝的親姑姑,龍箏也是他自小便十分溺寵的小表妹。事實怎麼會是那樣的無情?

君子恆嘆道:“你雖在深宮待了九年。可你終歸不是皇室中人,你並不曉得血緣關係對於皇族而言,就是一把雙刃劍。”

他在桌面圓盤裡翻開兩個倒蓋著的白瓷寒梅茶杯,提起泡著大紅袍的茶壺為兩人各倒了一杯。

白青亭執起一杯輕呷了一口。覺得猶味未盡。又連喝了兩口。茶杯便見了底,她放下茶杯道:

“我不會同意龍箏進君家門,你也絕然不會背叛我。那麼到最後只能傷了龍箏,可龍箏莫說是陛下,就是君家旁枝嫡系,她也是人人心上的一塊心頭肉!

倘若傷了她,我與你,甚至整個君家嫡枝便要與君家旁枝生了嫌隙,無論是嫡出還是庶出,界時免不了一場內宅動盪,即便沒有,也會有有心人刻意安排攪局,不動盪也得被攪得動盪一回!

那麼……”

君子恆那一杯茶也已見了底,他又給兩人重倒了兩杯:

“那麼,君家嫡旁兩枝必定分化,即便不嚴重,也會影響到我與五皇子殿下的大計。”

白青亭問道:“你說,陛下的心思到底是怎麼想的?”

說他偏向龍琅吧,不像。

說他偏向龍琮吧,更不像。

她有點糊塗了。

君子恆道:“君心難測,何況隨意惴測聖意那是大忌,我們不必深入去想,我們只要明白一件事便行。”

白青亭一點便透:“陛下仍在壯年,至少還可以在寶座上坐個三十年,是這個意思麼?”

君子恆含笑點頭。

朝堂權衡之術很是重要,更是每個帝王必修的一課。

而皇族兄弟間的爭權奪位,權衡之術更是每個身為父皇的帝王最最重要且必須必備的技能。

君子恆又道:“再則,你想想你的義兄君平,還有龍箏嫡親的大姐君笙所嫁之人。”

君平是從二品的刑部左侍郎,而君笙則是刑部李尚書之嫡次子的夫人。

也就是說,君平是李尚書的下屬,君笙是李尚書的嫡二兒媳婦,兩人與李尚書皆脫不了干係。

往深層想,便是與刑部脫不了干係。

而刑部,那裡可都是以李尚書為首皇帝一派的人!

白青亭驚道:“陛下這是……怕……”

君子恆再一個點頭。

沒錯,皇帝確實是在怕!

他怕龍琮在君子恆的扶植之下勢力遂日強大,甚至透過白青亭與享樂郡主為義女義母的這一層關係,將君平、君笙這樣與刑部大有關聯的人拉到龍琮的陣營裡,繼而便是李尚書的淪陷!

即便李尚書忠心義膽,可見日月,可血脈親情在他們這些不是皇族的平民百姓眼裡,那都是最最重要的。

當一個人面對忠義與嫡親血脈的兩兩威脅之際,在兩難全之下的決擇,人的私心總會戰勝人的忠義。

白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