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所不知,其實少爺平日裡並不約束老漢的事務,這傢俱樣子的事要討教於他嘛,那是因為這些傢俱的樣子都是少爺自己設計的,沒他的同意,老漢雖說可以送人,可這話要是傳了出去,老漢可就沒臉見人了,呵呵。”
秦詩韻這下有些吃驚了:“他還會做木活?”看了一眼秦克儉,見他也是一副不解的樣子,猜想這恐怕是老頭用來推辭的話,她可不像二哥那麼顧忌,當下便問道:“難道你老人家的手藝,還不如他麼?”
劉長有一臉鄭重道:“說來也慚愧,老漢當年,那是因為擅改祖宗傳下來的傢俱樣例被認為是離經叛道,家裡的叔伯弟兄都覺得老漢不尊祖法,遲早壞了祖宗們闖下的名聲,老漢那時候也年輕氣盛,覺得大家死守祖宗成法,來回就那幾個樣子,怕是吃不了幾年,兩下里一撞,老漢就搬去了孟莊,哦,也就是現在的高家莊。說起來,老漢自認也能玩了幾下花活的。這些年手裡也出了不少東西,承蒙遠近鄉親照顧,也算是有點小名頭。可要說起和少爺相比,不怕兩位公子笑話,老漢給少爺提鞋都不配啊。”
秦詩韻看了二哥一眼,再一看旁邊護著車的幾個小夥子都是一臉的憧憬,狐疑的問道:“他有那麼厲害麼?”
劉長有笑了笑道:“不說別的,老漢我給小郭子打的那幾張病床,兩位覺得如何?”
秦克儉想了想,點點頭豎起大拇指稱讚道:“沒說的,小侄也曾隨著家父在外闖蕩過幾年,自認也算是見過少許世面的。可那種到處都能變化的床,小侄也是頭一回見,別說,有了那張床,侍候病人這活就變的輕鬆多了。哦,還有前幾日高兄弟送去那張軟椅,聽說也是劉叔你打的,家父也是喜歡的不得了呢,說是人老了,行動不方便,有了那個,省了麻煩別人了,一坐上去,根本就不想動,哈哈。”
劉長有笑道:“不瞞二位公子,那病床還有那軟椅,都是少爺畫了圖樣,讓老漢照著打的呢。雖說活是老漢做的,可這樣式卻是少爺自己的,老漢可不敢偷了這名聲。”
秦詩韻見二哥一臉佩服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哼道:“誰知道是不是你故意這麼說了給那傢伙添彩的?我就不信,他有那麼大本事。”
劉長有一愣,本不想再多嘴反駁,但想了想,搞不好還真像莊裡那幫人說的那樣,少爺對秦姑娘有點意思,而人家秦姑娘看來對少爺有點偏見,自己受少爺重恩,這時候可不能置之不理。一念至此,一咬牙,把心一橫,伸手在懷裡摸索了一會,小心的掏出幾張紙來遞給秦詩韻道:“公子不信,老漢也沒辦法,本來這圖樣是不方便給兩位看的。可是為了少爺的名頭,再說兩位也不是外人,老漢就豁出去讓管家訓一頓了……這幾張也是少爺畫的圖樣,老漢還沒來得及做出來,請兩位過過目,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秦詩韻這時也顧不上什麼了,接過那幾張紙翻看了起來。這一看不要緊,當下就被紙上的圖樣吸引的連走路也不記得了,愣在了路中間,不管不顧的盯著手裡的圖樣一動不動。
秦克儉見她定住了一般站在路上看圖,也好奇的湊了上去。劉長有看到兩人的模樣,嘴角輕輕一扯,對幾個徒弟擺擺手,示意他們先動,自己站在旁邊等著兄妹倆。
…………
劉家莊,族長劉長信家。幾位上了年紀的劉家主事圍著一張大桌子,喝茶的喝茶,抽菸袋的抽菸袋,都悶不作聲,等著請來的客人孟四海發言。
孟四海將手中的菸袋鍋在鞋上磕了磕,慢條斯理的重新裝了一鍋,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子來,很囂張的從裡面抽出一根火柴來,在盒子的硬麵上一劃,“哧~!”的一聲輕響,火柴就燃了起來,在眾人一片驚奇目光的注視中,點燃了煙鍋,“叭噠叭噠”抽了幾口,將手中的火柴輕輕晃滅,向椅背上一靠,狠抽一口煙,悶了一會,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