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背後指指點點的樣子讓他更是羞愧萬分,甚至連身邊那幾個當時鼓勵他盤下那一萬斤果子,又為他借錢時牽線做保的酒友也不時的嘲笑他幾句,搞的他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誇張的說,死的心都有了。
當粱老綰進了兒子的店裡時。卻發現掛著歇業牌子的店裡竟然坐著十幾個客人,兒子兒媳面無表情的站在櫃檯後面看著了進來,一聲也不吭。梁老綰很沮喪,只是陪著笑臉主動和兒子打起了招呼,而且很識相的一開口就認了錯:“哥兒,你妹妹這事。確是我的不是。可如今咱們欠了人家的錢,已經過了一個月,再拖不下去了,你看這
梁老實只是不吭聲,全當他不存在,老頭訕訕的看著兒子,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又轉頭向媳婦求起了情:“姐姐。你念在我和老實這骨血之情上。伸一把手搭救一回則個!”
旁邊的高文舉聽的心裡直犯酸,低聲叨咕道:“這都什麼輩啊?”
謝玉英微微一笑,低聲向他解釋道:“汴梁人都是這般稱呼自家兒子閨女的,他呼燕兒做姐姐,便是把她當成自家閨女來看了
高文舉雖然對老頭這種事急了才唸佛的行徑極是不齒,可也明白老頭此舉對謝燕燕來說卻是意義非凡,畢竟就她的出身來看,老對即使淪落到街頭乞討也還是有鄙視她的資格的,否則也不會三番五次得了她的好還像躲瘦瘦一般的不待見她了。如今竟然願意主動認了她,倒也算是個進步吧。
果然,老頭這一聲“姐姐。叫的謝燕兒表情都激動了起來,連忙出了櫃檯。將老頭扶到邊上的桌旁讓了座,柔聲道:“爹爹快坐下說話,一家人。說這些話豈不生分了?。梁老實見媳婦表了態,臉色也緩和了下來,卻依然不願意開口說話。
梁老綰老淚縱橫,嘆息道:“姐姐,此番事了,我事事都聽你的。
只是眼下,眼下,還望姐姐拉我這老骨頭一把啊
高文舉很佩服這老頭,也是個演技派啊。入戲真快,說哭就哭,連醞釀都不用。
就聽身後隨梁老綰一同進來的其中一人道:“老梁,你先別顧著敘情,正事要緊
梁老實這時候開口了:“我爹爹欠你們多少錢?”
那人賠著笑道:“好說了,到今天,連本帶利一共是一百九十九貫
梁老綰一張老臉頓時漲得通紅,低下去只是不敢看兒子媳奴。事情的經過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也沒必要這時候再矯情了,只盼著兒子這回能讓自己過了關,以後說啥都成了。
粱老實道:“眼下我們店裡也拿不出這多現錢來,能否緩上幾日?”
那人笑道:“梁家哥兒,好教你知道,這筆錢原本在一月前就應當還上的,你家令尊說是手頭不便,我便仗著這張老臉為他在邦爺面前求了情,可這一拖就拖了一咋小月零三天,這要是換了別上,邦爺早就下狠手了,還不是我念著和令尊交好一場,前前後後說了許多好話,這才拖到
一,哥兒,不是我眾做叔的不給你面午,實在是邦爺那凹當不下了呀。”
梁老綰臉憤怒的盯著那人。就想頂上兩句時,卻聽梁老實道:“那如今這副田地。你卻當如何?”那人一揚手上的契約道:“當日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若是無錢歸還。便用那間屋子來頂帳。事到如今,自然是照著規矩來辦了。”
梁老綰突然抬頭道:“黑狗子!你真的來謀我的房子來了?虧我還把你當兄弟看,你那良心叫狗吃了?”
那被他呼為黑狗的人咧嘴一笑:“老粱。你這話可就說的不地道了。當日你看準了生意。手上沒錢,急的就差要攔路打劫去了。不是我為你牽的線?你自家生意做虧了。還不上錢,卻須怪不得我。
梁老綰怒道:“我自家只借了八十貫,如今已經還了二十貫欠成反倒成了二百貫,天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