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燼開口:「你的眼光不會有問題。」
宋昭昭最大的眼光就是挑中了陸燼。
她心裡美滋滋的,順勢得瑟,「那是,我眼光超好!」
宋昭昭逛累了,到休息區坐會兒。
她特意挑了一塊兒安靜的。
陸燼看不見宋昭昭揉腿,但聽見她輕微手拍小腿的聲音。
周圍的吵鬧都跟她沒關係。
他腦海里只有宋昭昭的聲音。
她走路的聲音,說話的聲音,輕敲腿的聲音。
「昭昭。」陸燼喊。
宋昭昭正想著延易和溫知語的事。
「嗯?」
陸燼輕聲問:「是不是走累了,累的話我們先回去,不用等延易。」
宋昭昭心想,她買了一堆大包小包的。
不能光累著夜闌一個。
雖然夜闌任勞任怨,默不吭聲。
「阿燼,我沒關係。你要是覺得不舒服,我們現在就可以走。」
相比較陸燼,其他的事也都沒他重要。
陸燼說:「我無妨。」
宋昭昭還想說什麼,陸燼先一步出聲:「腿伸過來,放在我腿上,我給你揉揉。」
宋昭昭受寵若驚。
她當然想要親親老公的貼心服務。
但是考慮到這是公共場合,不太合適。
就拒絕了。
陸燼臉色淡淡,倒沒說什麼。
宋昭昭把手臂伸過去,撒嬌:「阿燼,我剛才拎了好多東西,手臂有點兒酸,幫我揉揉好不好?」
陸燼說:「手伸過來。」
他不知道她哪裡痠痛。
也沒問。
他握住她的手腕,沿著小臂到手指,輕柔的一點點給她按捏。
宋昭昭舒服的不得了,眼角彎著,唇邊笑意不減。
夜闌當自己是空氣。
陸燼開口,聲音平靜:「剛才發生的事,如果不是溫知語先一步出頭,你是不是就要拔刀相助了?」
他用的不是多管閒事。
而是拔刀相助。
提到這個,宋昭昭就又來氣了,「當然,那隻狗狗被惡語相向還被踹一腳,眼神委屈的我都想動手教訓人了。」
欺負導盲犬這是其一。
罵那位眼盲的姑娘是第二。
陸燼也眼盲,他因為坐在輪椅上,戴著墨鏡,身邊跟著夜闌,自然有人看不出什麼,也不敢放肆。
可弱勢的就不一樣了。
就如那個眼盲姑娘和導盲犬。
宋昭昭只要想像著有人用剛剛那種歧視的眼神辱罵陸燼,什麼眼睛瞎了就應該呆在家裡別出來,她就心裡難受。
心裡冒火。
還好溫知語懟了。
延易也懟了。
那個眼盲姑娘至少不會那麼的心寒,在某個無人的角落裡默默難受,承受著說不出的委屈。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相向六月寒。
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善意的人。
就比如,溫知語。
因為導盲犬發生衝突的那一幕,陸燼看不見卻都聽到了,每一個人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聽在耳朵裡。
不用問。
他也能猜到宋昭昭心裡的想法。
陸燼平靜口吻說:「假設我腿好起來了,眼睛還沒好,可能我也需要找一條導盲犬,日常出行為我帶路。」
宋昭昭想到陸燼腿部有知覺。
但是眼睛沒有任何的反應。
她握住陸燼的手,「阿燼,就算是你說的那樣,你也不需要找導盲犬的,你有我啊。我就是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