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燼聲音沒什麼起伏,「沒事。先回去。」
延易又是難得的沉默。
不像平時,他今天的臉色格外冷肅。
話也少。
宋昭昭一路跟到進屋,沒說話。
陸燼聽腳步聲區分出宋昭昭所站的位置,面向她,難得的解釋一句,「手機沒訊號,沒接到你的電話資訊。等打回去的時候,你手機關機。」
起初,還以為宋昭昭出什麼事。
陸燼臨走,安排了其他人注意著別墅的動向,保護她的安全。
只是不在明面上出現。
宋昭昭並不知道。
聽到手機關機,宋昭昭趕緊去看,果然是,竟不知道什麼時候沒電了。
「我去幫你擦擦。」
宋昭昭離開,很快就回來。
把毛巾沾水拎幹,給陸燼膝蓋處褲子的髒灰擦掉,很深的印記。
宋昭昭不知道這是陸燼長時間跪出來的,不是摔的……
延易和夜闌找到了那座墳。
並且挖了墳。
土裡的確埋了一具屍骨,年限很久,早已白骨化。
夜闌年少時曾經為了逃命,在白骨堆裡待過,他見過很多死人和白骨,知道那些是自然死亡,那些是非正常死亡。
土裡的白骨只有白骨,沒有衣服。
白骨還是四分五裂的。
說明這個人,在生前,是被人扭斷了四肢,痛苦的死去。
這具白骨,是個女人。
在白骨頭部後腦勺方位,有一個明顯的凹坑,說明她死前被人折磨過。
被人扒光了衣服。
直接丟進土裡埋的。
她,是被人害死的。
夜闌當時把白骨手腕上的一根鏈子取下來,形容了一下,還說,白骨的左手,小拇指是斷的。
根據綠星鏈子和斷掉的左手小拇指。
不需要把白骨拿去化驗提取,陸燼基本上就能確定,這具早就化成白骨的……
是他的母親。
陸燼沉默很久,一言不發,手撐著輪椅,想要起身。
夜闌和延易沒能阻止。
陸燼朝著荒墳的方向,艱難的站起來,被夜闌扶著,彎曲雙腿。
沉重,沉痛的跪在了地上。
那一刻,他身上的矜貴高高在上都沒有了,有的只是身影的僵硬緊繃,和無法言說的悲傷。
他整整跪了母親,兩個小時。
這些,陸燼並沒有告訴宋昭昭。
他只是說,他找到母親了。
從此以後,他再沒有母親。
相依為命的母親和孩子,現在只剩下長大的孩子。
母親,不在了。
陸燼的眼睛是閉著的,面上平靜,但沒人知道,他內心的憤怒和痛苦,整顆心都在滴血,想要毀天滅地。
他在心裡發誓,會報仇的。
傷害他母親的人,他會一一找出來,以牙還牙以血還血,讓那些人——
不得好死,不得善終!
宋昭昭猜到陸燼最有可能去做什麼了,但他不說不提,她也不好問。
問了。
就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宋昭昭握住陸燼有些僵硬的手。
她注意到他的手不對勁,沒問。
把他的手握在自己掌心。
她說些別的,「阿燼,我給夜闌發的訊息,你知道嗎?」
陸燼回應:「知道。」
宋昭昭觀察著陸燼臉上的表情,她猶豫了下,遲疑的說:「顧舟淮給我打電話,說陸緒的一條腿被人在醫院病房打斷了,他問我是不是你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