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響一下相比,這位四殿下走起路來簡直可以用驚濤駭浪來形容了。不少朝官都這麼想著。
但是當另一隻五彩雲霞履也踏進來後,所有人都忘記了之前的想法。她的步子一點都不小,確實是如他們方才所想的那樣驚濤駭浪,但卻並不會讓人覺得她的禮數不對。
因為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看著紀啟順,看著她從殿門一路往內行去。就連曾經與紀啟順有過兩面之緣的商少羽都瞪著眼睛,不錯眼珠的盯著她猛瞧。
她身著盛裝、面上畫著飛霞妝,雖然面容都被脂粉描繪的分外豔麗耀目。但是正如她那對英氣的眉毛那樣,她灑脫磊落的一身英氣到底沒有被華服淹沒,反被這身打扮襯托得愈發傲然凌人、氣勢昂然!
商少羽被她這身驚人的氣勢唬得吸了口涼氣,不由得輕聲喃喃道:“前朝的那位女帝也不過如此罷?”話出了口,他才猛然回神,小心的看了一圈周邊的臣子們,見他們都還沉浸在震驚中,這才小心的抹了抹額上的冷汗。
也並非是席間的朝臣們太過沒見識,只不過是他們成日裡見到的女子,無一不是柔順可人的性子。就算再利落的女子,面對丈夫中也有柔情的時候。是以第一次見到紀啟順這般的女子,免不了大吃一驚。
紀啟順傲然立於殿上,將席間眾人的神色俱收眼底。雖面上還是端肅凜然的樣子,但心中卻不由笑嘆:幸而他們未曾到過蓬丘,不然豈不是得嚇死。
她左掌覆於右掌之上、舉手加額,躬身行禮、雙手齊眉至身直。
一邊鄭重行禮,一邊朗聲道:“兒,紀啟順見過父親。”
端坐龍椅的魏帝揮袖命她起身,又對著下頭點了點頭。便見席間走出一位蟒袍的中年男子,眉宇間氣質儒雅,竟是翰林學士、當朝大儒林請讓!也是大公主的公爹。
他手捧醴酒行至紀啟順面前,朗聲祝辭曰:“甘醴惟厚,嘉薦令芳。拜受祭之,以定爾祥。承天之休,壽考不忘。”竟是在此處又將方才斷了的及笄禮繼續了下去,只是正賓的身份已經大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是玉石之別。
紀啟順從他手中接過酒盞、深揖一禮,對方則輕輕欠身作為回禮。她將杯中酒往地上撒了些許,做為祭酒,隨後酒杯輕觸嘴唇全了禮數。
雲亭又捧來一個漆案,上有米飯一小碗。紀啟順現將酒杯放在漆案上,又用玉箸夾了一筷子飯吃下。隨後便行至西階下,面朝南立定。
接下來便是及笄禮的最後一禮——取字。
紀啟順的表字柳隨波早就取好了的,但是這會兒過場還是要走的。
便聽上頭的魏帝終於開了金口,聲音在大殿中顯得愈發宏大鄭重:“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於假,永受保之,曰子循甫。”
紀啟順肅道:“子循雖不敏,敢不夙夜祗奉。”
魏帝又在上頭說了一長串話,大意就是訓誡她往後要如何如不能如何如何。紀啟順在下頭只管應答:“兒雖不敏,敢不祗承。”
而後只聽魏帝話音一轉,連口氣都欣慰不少:“吾兒子循,天資不可多得也。曾在仙山求道,而今學成歸來朕心甚慰……”後頭一大堆話,都是些皇家用爛了的誇耀之詞。一大堆繁麗的辭藻後,終於道出了真意——
“今鄰邦蠢蠢欲動,乃至危及吾國。現授爾國師之職,不日領兵出征,望爾不負朕意!”
紀啟順肅容稽首:“臣,遵稟。”
魏帝撫掌讚道:“好!不愧是天家兒女!”說著親自提了一柄古樸的寶劍下了龍椅,將劍交給她道:“此乃朕少時征戰常用之劍,現在贈與子循!若有人敢違反子循之令,你便用此劍將他就地正法!”
紀啟順雙手接過劍,又是深深一禮,道:“是。”
魏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