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殿下的手指看去。卻見一隻黑白相間的鳥兒,立在枝頭叫的歡悅。燕支一看,便笑道:“恭喜殿下了!”
紀四娘微微轉了一下眼珠,道:“這一大早起來,又有何可喜?”
燕支掩嘴一笑,一邊蹲下身子給她穿了鞋,一邊解釋道:“這是喜鵲,她在殿下窗前叫,是給殿下報喜來了。”紀四娘聞言,只是不可置否的笑笑。隨即便站起身,由著燕支給自己更了衣。
“殿下真是的,怎麼就在窗前坐了這麼久呢,身上這麼涼,可別是著涼了。”燕支見對方一臉的漫不經心,便道:“殿下可別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可別染了風寒又嫌藥苦。”
紀四娘聽言,想到自己上回生病吃藥時的艱難,便有些鬱悶道:“燕支姑姑多慮了,我哪裡就這樣金貴了,不過吹了會風罷了。”
燕支手下一刻不停,卻也沒耽擱嗔她一眼:“殿下可是萬金之軀,金貴也是應該的。若哪日有個頭疼腦熱的,就是奴婢的罪過了。”
四娘看燕支三兩下便給她編好了頭髮,便調侃著轉移話題:“姑姑好一雙妙手,往後不知哪位好漢,可以得娶如此賢妻呢。”
燕支一愣,竟是臉上一熱,心中不由腹誹:“都怪婕妤由得殿下看些閒書,竟讓殿下小小年紀就這般打趣與我…”但面上卻板著臉,故作嚴肅道:“殿下該去點卯了。”
紀四娘嘆出一口氣,眉頭輕微的皺了皺,慢吞吞道:“嗯,是該去了。”
魏國的帝姬在每日卯時,便要去中宮皇后處點卯。
四娘作為一個擁有六個姐妹的人,一向處在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一點都不引人注目的位置。然而每日的點卯,她也總是非常符合,自己不引人矚目的風格,總是到的不早也不晚。
在中宮處用了朝食後,六位公主便一同坐了厭翟,去弘文館上課了。
辰時,弘文館。
鬍子花白的太傅,抖著聲音道:“今日,諸位殿下要學習的是,詩三百上的《蒹葭》。”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聽著太傅蒼老的聲音,紀四娘半出神的看向窗外。忽聞太傅道:“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不禁心中一動,卻聽有內侍道:“四殿下可在否,陛下差奴婢來,請四殿下前去薰風殿敘話。”
“你可知道是何事?”在眾人的注目下出了弘文館,紀四娘轉著手釧,漫不經心的問道。
那內侍聽殿下發話了,忙恭敬道:“奴婢怎敢窺測陛下之意呢,但是方才陛下令奴婢來尋殿下時,奴婢隱約看到了陛下下首坐著一個道士。”
紀四娘微微皺眉,追問道:“道士?父親怎麼會宣道士,又為何要叫我前去?”看對方亦是一頭的霧水,她擺擺手道:“你不知曉此事,卻是在情理之中,好生帶路吧。”
內侍見紀四娘沒有遷怒於自己,心中大鬆一口氣。口中愈發殷勤,就怕紀四娘覺得自己怠慢了她。
薰風殿。
“陛下,四殿下來了。”
“下去吧。”
紀四娘上前兩步,對著坐在主位上,穿著天青色袍子的魏帝福身道:“父親。”
魏帝此時因為保養得宜,才三十左右模樣,看起來倒是十分俊逸。他含笑虛扶了紀四娘一把,道:“嗯,幾日不見四娘似乎又長高了。”
紀四娘心中腹誹:“幾月不見,父親倒是未曾變化。”面上卻是老老實實的低頭站著,十分恭順乖巧的樣子。
卻聽魏帝朗聲道:“仙長,這便是朕的四女了。”
隨後就是一個有些蒼老的男聲:“是了,這位殿下便是老道要找的人。”
紀四娘聞言,驚異的往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