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亭臺樓閣。這裡的湖光山色如詩如畫,這裡更是天下商賈輻湊、並集於此的大都會。
杭州城在南宋時期名為“花花臨安府”,其後繁華競逐,自然就成了名附其實的花花世界。大凡來此觀光的遊客,十個人絕對有九個樂不思蜀。
七月十六日正午時分,王佛進了杭州城,進了一家名為“醉仙居”的酒館。
這一家酒館雖說不上十分氣派,但酒館門前貼的一幅對聯卻還說得過去。上聯是“眼看人盡醉”,下聯是“何忍獨為醒”,合起來正是唐朝詩人王績的兩句詩。
王佛剛揀了一張桌子坐下,便見對面的酒桌霍的站起一人,二話不說,坐在了王佛這張桌子上。
王佛抬頭看了這人一眼。
這人一襲赤裳,面似淡金,頜下一部濃鬍鬚。看上去雖不甚高大威猛,眉宇間卻透著一股子逼人的煞氣。尤其他背後的刀,雖未出鞘,卻是殺氣襲人,令人不寒而粟,
這人的一張臉並不算難看,但他臉上的刀疤卻非常嚇人,竟比八九十歲老人臉上的皺紋還要密集,就像是有人在夜裡看不清,草草繪就的一張山川地理圖。
比起他的眼睛來,他臉上的刀疤還不算什麼。
他的眼睛竟是紅色的。
這人瞧了一眼王佛,伸左手驀的一拍桌子,大聲喝道:“小子,你看什麼?”
王佛笑道:“在下當然看的是你,因為閣下實在很特別。”
刀疤臉漢子眉梢一挑,王佛這才發現,他的左衣袖空空蕩蕩,竟然沒了膀子。對方即患身殘,王佛便不再介意,微一拱手:“朋友,你既然喜歡坐在這裡,在下便重新換一張桌。”
刀疤臉漢子一聲冷笑:“你既然這麼說,我就偏偏讓你和我坐在一處。小二,有什麼好酒,上酒!”
“是了客爺。”店小二一溜煙似的搶到近前,手巾板反手一搭,矮著身問,“咱這店內有陳釀的”女兒紅‘、“杏花村’、”竹葉青‘、“一品香’和”龍液醇‘,不知客爺要喝哪一種?“
刀疤臉漢子大刺刺的道:“上好的”女兒紅‘來一罈。“
“是是是,上好的一罈”女兒紅‘。“店小二陪笑接問,”客爺要點些什麼菜?要說咱這裡的掌勺師傅,個個手底下乾淨利落,炸的、炒的、熘的、爆的、烹的、燉的、煨的、煮的、扒的、燒的、燜的、氽的、燴的、煎的、帖的、蒸的、烤的、涮的、熬的是一應俱全。另外,還有拔絲、蜜汁、藍焗,只要大爺開口,管保客爺滿意。“
“奶奶的,你這廝真是羅嗦。”刀疤臉漢子看了一眼王佛,“不管南甜北鹹,還是東辣西酸,大爺統統都要。”
店小二一個勁的點頭:“是是是。客爺,咱店裡有西湖全魚、松子魚、紅扒熊掌、游龍戲鳳、雞汁扒翅、笏乾貝、金鉤玉柱、肉朱春不老、掌上明珠、烤全鹿、滑炒山雞片、清真涮羊肉、翡翠順風、鸚鵡千里、逍遙燴、羅漢齋、紫葉飛霜、龍鳳呈祥、錦上添花、群龍戲珠、白玉雞脯、溜腰花、爆魷魚卷和抓炒魚,不知夠不夠?”
刀疤臉漢子越聽越是不耐,砰的將店小二踢起一個筋斗,喝道:“奶奶的,老子說過了,有什麼我便要什麼,你報了這麼多菜名,逗老子的口水不成?”
店小二翻身爬將起來,一連說了幾個是字,嚇的退了下去。
王佛皺了皺眉。
刀疤臉漢子虎著臉道:“怎麼樣,你皺什麼鳥眉頭?這頓飯你請客!”
王佛冷笑著問:“我請客?足下與我素不相識,憑什麼讓在下請客?”
刀疤臉漢子道:“不為什麼,就因為你是”殺手佛‘,老子才讓你請客。嘿嘿!我可知道,你最近又接了一樁大買賣。難道你懷裡揣的一百萬兩銀票,還怕付不起這一頓店飯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