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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血滴子,夜裡巡視到附近,聽到一聲炸響,急忙過來察看,忽見一隻遍體黑毛的巨猴從殿閣上躍過,就立刻放出血滴子擊殺。

血滴子這種暗器,用途近似殘唐五代年間的“飛劍”,樣子很像一個精鋼鳥籠,帶有鎖鏈,放出去的時侯快速旋轉,會發出“嗚嗚”怪叫之聲,裡面則是許多牙齒一樣的利刃,如果套在人腦袋上,“咔嚓”一聲便會將人頭和身體分離,向來百不失一。

靈獼仗著身手矯捷、輕如飛鳥,僥倖逃過一劫,但兩個耳朵和額頂頭皮,都被血滴子削掉了,它血流滿面,吞珠入口,跳進護城河裡才得以逃脫。

鬱四爺事後聽到坊間傳聞,又見靈獼頭上重傷帶回寶珠,才知道它夜闖深宮,而宮人諱言此事,也沒有大肆搜捕。但鬱四爺得了寶珠,終無大用,想出手變賣,又沒人肯出巨資購買,最後就將此珠施捨於篙山白鶴觀,因為那道觀中有座古塔,巍然高出雲表,除了獼猴,本事再大的飛賊也爬不上去,所以將寶珠安放在塔頂。

第三章 雲中古都 老祖宗

天津鄉下,大約離城十里左右,有座杜公廟,這是延用舊時地名,民國初年已找不到廟宇遺址了,也不知供的是哪位杜公,只留下這麼個地名。周圍數里,皆為桑園,園旁有幾間茅屋,住著個做小買賣的溫州人,當地人都稱此屋為溫州草棚子。後來這茅屋中的溫州人突然失蹤,下落不明,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反正是個外來人,平時跟左鄰右舍接觸不多,這個人沒了就沒了,從來沒人過問,畢竟是民不舉官不究,下邊沒人揭發,上邊樂得糊塗。

取而代之,茅屋裡住進了個丐婦,也就是個乞討要飯為生的老太婆,估摸著年紀得有七八十了,滿臉皺紋,口音含混,不知從何方而來。她住在空置的茅屋裡,每天撿幾根柴火,到園中偷些菜,再向人家討要些殘羹剩飯和破爛衣物,以此度日。

這丐婦眼神也不太好,雙目深陷,猶如不能見物,每次出門都要扶著牆壁或摸著樹,行路時顫顫巍巍,搖頭不止,經常自言自語,在嘴裡唸誦佛號,特別喜歡哄小孩,遇到孩子就給些糖豆,自稱是“老祖宗”,非常慈善和藹,當地的人們可憐其孤苦無依,也就對其偷菜的舉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某天,一位姓孫的鄉紳家中,走失了一個五歲愛子,家裡人到處都找遍了,一直不見蹤影,隨後當地丟失的小孩越來越多,大夥就以為是有拐帶人口的人販子,聯名報到官府上,官府查了很久也沒頭緒,胡亂抓了幾個外來的遊民盲流,屈打成招頂了罪,可人口失蹤的事仍在持續發生,案件懸而難決,搞得人心惶惶。

那時侯穿便衣偵察辦案的部門,俗稱“採訪局”。當中有個姓胡的探長,他報告局長,本地拐帶人口的案件,恐系“老祖宗”所為。因為胡探長無意中見到,“老祖宗”提的竹籃裡,有一隻小孩的繡鞋,被用來當做吃潮菸的荷包。如今吃潮菸的少見了,以前除了吸的紙菸、旱菸,還有種煙膏,可以抹到嘴裡直接咀嚼,這就叫“吃潮菸”。局長不敢怠慢,忙命胡探長帶領幾個採訪局的便衣隊員,暗中跟蹤“老祖宗”,看其所作所為有什麼反常之處,儘量找出確鑿證據,一有發現,立刻緝拿歸案。

胡探長領命,挑了幾個精明能幹的得力手下,布控在茅屋附近,他親自潛蹤盯梢。這天就看老祖宗和往常一樣出門,一路在田圃中偷瓜竊菜,偷到的蔬菜,都放到左手挽的大竹籃子裡,每路過人家,便哀聲乞討,中午就在桑園附近休息。伸手在蓋著粗布的籃子裡掏了半天,摸到一個破舊的洋鐵罐子,揭開蓋子,捏出幾根小孩手指頭,放進嘴裡“嘎吱嘎吱”地咀嚼,連骨頭都不吐,看得胡探長和幾個便衣汗毛豎起:“這老婆子是人嗎?”

採訪局的便衣擔心暴露行蹤,不敢離得太近,遠遠窺見那老婦手中的洋鐵罐子,除了小孩手指,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