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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在搜查時不得打亂倉庫的正常作業;如果出現損失,應由錠者負責賠償。顯然,天津的瑞士總庫不同於秦皇島碼頭的貨棧,可以任由錠者擺佈。

在倉庫監工的帶領下,錠者、息式白和4個日本兵一同進入院中一座最大的倉庫裡。只見倉庫的地板上,堆積著各式各樣、大小不一的大皮箱、小皮箱、內務箱和包裝箱,從標明的地址和文字可以看出,這些貨物的主人來自十幾個國家,其中美國居多;而其餘一部分貨物,正是錠者要搜查的美國海軍陸戰隊的行李。

“息式白小姐,你看這些行李箱中,哪兩件可能裝有‘北京人’化石。”錠者指著行李說。

息式白圍著這堆行李轉了兩圈,卻未說話。由於行李箱太多,積壓嚴重,幾乎無法辨別。但為了錠者的面子和表示自己也在盡心合作,息式白指了指幾個行李箱,示意搬下來開啟查檢視。

4個日本兵鑽進貨堆,一一向外扯拽,但由於這些箱子都壓在其他行李的底部,要安然無損地扯出來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經過一番折騰,一個個沉重的箱子還是被日本兵極其小心地抬到了倉庫的走廊上,接著在監工的監視下,錠者用鉗子和螺絲刀很快開啟了箱蓋。然而,當所有被懷疑的箱子一一開啟後,除了只露出一堆堆衣服、書籍、兒童玩具以及美國士兵們一封封情書外,並未發現“北京人”的絲毫痕跡。

錠者的臉上馬上露出一陣陣的緊張與失望;而息式白望著那些已經離開主人的箱子,禁不住傷感萬分,淚流滿面。因為這時的錠者和日本士兵,誰也不知道———或者說永遠也不會知道息式白小姐深深愛戀著的一個男友,正是已被日軍當作戰俘看押起來的一位美國海軍陸戰隊隊員。

錠者低聲咒罵著,命日本士兵重新將箱子封好,然後在倉庫監工的監督下,將箱子擱回原處。

也許是眼前的事實激怒了錠者,他不打算再聽從息式白小姐的胡言亂語了。他感到這位漂亮的小姐對他總是敬而遠之,並無誠意可言,既然如此,還指望她什麼呢?他開始下令,讓4個日本士兵把美國人的箱子挨個開啟,逐一搜查,直到最後一個為止。

於是,在錠者的親自帶領下,4個日本士兵赤膊上陣,揮汗如雨,幾十個箱子開啟、封死,再開啟、再封死,直至最後一個。然而,所有展開在錠者面前的,依然是些衣服、書籍、兒童玩具等亂七八糟的東西,而“北京人”最終還是以“避而不見”的方式拒絕了日本人的“來訪”。

錠者長嘆一聲,一下蹲在了地上。

或許是倉庫的沉悶,或許是由於錠者內心的悲切與恐懼,儘管外面飄落著零星的雪花,錠者的額頭還是沁出了點點汗珠。

錠者望望滿庫的物資,又望望息式白小姐,仍不死心地說:“息式白小姐,你說,從秦皇島運來的美國人的東西,有沒有可能混入了其他的貨堆之中?”

“也許吧。”息式白安慰地說。

“我看有這個可能。這樣,明天我再多找些人,將這個倉庫中所有的行李箱全部搜查一遍。”

“隨你的便,但願您能交上好運。”息式白小姐不冷不熱地說。

隨後的兩天,日本士兵在錠者的指揮下,又對天津瑞士總庫的所有行李箱、包裝箱,進行了無一遺漏的開蓋搜查。但還是沒有找見“北京人”的影子。錠者破釜沉舟,孤注一擲,又下令將倉庫的每一個角落認認真真、仔仔細細搜查了一遍。但,還是沒有結果。

錠者徹底絕望了。

在返回北京的列車上,錠者心情沮喪,神色恍惚,一言不發,只顧埋頭一根接一根地抽菸;濃重的煙霧掩遮著他那張蠟黃的臉,使息式白覺得眼前坐著的這位著名“偵探”,似乎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尊被人供奉已久的泥像。可惜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