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中國方面終於促成了夏皮羅的中國之行,還為他的到來做好了周密的安排。
1980年9月18日下午,夏皮羅只得懷著遺憾的心情,與女兒一起,在中國青年古人類學家董興仁的陪同下,踏上了由北京開往天津的列車。
第二天一早,在黑延易館長以及中國古人類學家黃維龍的協助下,夏皮羅開始了自己的尋找計劃。幾經查訪,他們首先找到了原美海軍陸戰隊駐天津的兵營舊址。來到兵營舊址後,夏皮羅第一件事就是從包裡掏出那張原天津美海軍陸戰隊兵營6號樓的照片,然後,他一邊拿著照片檢視,一邊與實地對照。經過反覆核實,夏皮羅最後確認,這個地點與照片上的地點完全吻合。
但非常可惜的是,這座當年曾經熱鬧非凡、不可一世的美軍陸戰隊兵營,現已改為了天津醫科大學衛生學校;昔日美國軍人荷槍實彈、耀武揚威的蹤影不見了,如今留下的盡是校園內中國少男少女們的純真與歡笑。而且,更為糟糕的是,儘管原來美軍陸戰隊兵營的建築物大多儲存了下來,但從夏皮羅手中所掌握的資料來看,曾經存放過“北京人”化石的第6號樓,偏偏不見了蹤影。
他們找到了天津醫科大學衛生學校的有關負責人,那位負責人告訴夏皮羅說:“第6號樓已於1976年唐山大地震中倒塌,廢墟已被清除並改成了現在的操場。”
夏皮羅急忙問道:“地震前你們是否見到過6號樓地下室鋪設的地板?”因為那位老陸戰隊員告訴他說,箱子是埋藏在地下室的木板下面,所以只有先找到木板,才可能找到箱子。
那位負責人說:地震前,他們沒有發現過6號樓地下室鋪有地板;地震後清理廢墟時,也同樣沒有發現地下室有異常現象,更沒有見到過所謂的軍用木箱。
這一回答使夏皮羅幾乎陷入絕境。但性格倔強的他在原地看了看,接著又用腳蹭了蹭身邊的地皮,然後指著操場的一角說:“能否在這兒挖個坑看一看?”
“可以。”對方回答說。
很快,衛生學校有關人士找來幾把鐵鍬,又叫來一些學生,不一會兒便挖出一個坑來。夏皮羅看了看,然後自己親自跳進坑裡,用手在坑的底部和四壁反覆摳了又摳,直到實在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痕跡,這才嘆息一聲,從坑裡艱難地爬了出來。之後,在黑延易館長和黃維龍的引導下,夏皮羅又訪問了衛生學校的另一人士,這位人士想了想告訴他說,其實在衛生學校搬進這個大院前,就有好幾個單位先後佔用過該院和6號樓了。因此,在衛生學校進駐該院之前,這6號樓地下室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有沒有地板,地板下到底是否埋藏有木箱,他們並不知道。
夏皮羅聽了這一情況後,絕望的臉上又露出喜色。於是懷揣著一線希望,他們又找到了幾家先於衛生學校佔住該院或該樓的單位,經過幾番詢問,得到的回答同樣是:第6號樓地下室沒見過鋪有木板,也未發現過什麼箱子。
但頗有經驗的夏皮羅並不肯就此中止尋找的腳步,他指著旁邊的第7號樓說:“這7號樓的建築規模和形式與6號樓完全相同,我們不妨去看看7號樓的情況,說不定從7號樓裡我們能看出一點什麼。”
館長和黃維龍覺得夏皮羅言之有理,便又來到了7號樓。進了地下室後,他們便分頭對各處進行仔細辨別觀察。按理說,如果7號樓地下室曾經鋪設過木板,那麼6號樓地下室也就理所當然地鋪設過同樣規模和形式的木板。可惜的是,他們經過反覆檢視,並沒發現一塊小小的木板。
但一個極為細小的細節卻引起了夏皮羅的注意,即:地下室的水泥地面要比門框略為低一點。於是夏皮羅再次蹲下身,又用手在那兒摸索了半天,但最終還是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19年後的同一個日子,即1999年9月19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