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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鍾樹側過頭要說什麼,「啊」的尖叫一聲,從徐汝愚肩頭跌下來,橫趴在巷子裡的麻石地面上。馮哥兒一驚,忙問何事,將徐汝愚放下,蹲到他身邊。

秦鍾樹翻過身子橫臥在路面上,罵道:「花岫煙的丫頭拿物什彈我。」捂著額頭,滲出一絲血跡出來。

徐汝愚捏著一粒掉落在肩頭的樹籽,心裡驚詫,暗忖:這樹籽綿軟不著力,卻能隔著遠將秦鍾樹的額頭彈破,花岫煙丫頭的修為真是駭人。隨手將樹籽彈落,也不言語,只對秦鍾樹說道:「隔牆望著美人,破點血,也顯得你不畏艱難。」取了一撮乾淨的雪,抹在秦鍾樹的額頭上,傷處經寒氣一激,血便止住了,只破了一處皮,估計額頭被彈得生疼。

秦鍾樹從地上爬起來,說道:「我記得那妮子,黑麵糙臉,身段還不錯。」

有人說道:「說她作甚,你看見的花岫煙如何?」

秦鍾樹舔了舔下唇,又說道:「直孃的,花岫煙那跟春蔥似的脖子,就像雪裡洇染了一星星血跡,不知透著多水靈,啟唇出聲時,脖梗子上微微浮起的筋肉就像浮動的玉雕器一樣,一動一動的,直叫人的心癢癢,撓卻無處用力撓。」

眾人都鬨笑,說道:「你讓馮哥兒與李三兄弟費這麼大勁,你卻只看見人家的脖子梗,還美得這個勁。」

秦鍾樹雖是一付無賴樣子,言語有時相當雅氣,徐汝愚自顧無暇,也不願去探別人的底細,渾笑著,與眾人一起拿秦鍾樹打趣。

歌聲時斷時歇,絲竹卻一直未斷,過了三更天,秦宅裡的夜宴終於結束了,秦鍾樹拉著徐汝愚、馮哥兒便往府正門去。

馮哥兒叫道:「你今天昏了頭,怎麼拉著我們往正門去,秦家施食不都從後宅門送出來的嗎?」

秦鍾樹說道:「我聽說花岫煙隔幾日就要離開北唐城,我若不能看見的全貌定會抱憾終生,你們助我一臂之力。」

徐汝愚說道:「花岫煙蒙著面紗,難不成你叫我衝過去將她面紗摘下來?」

「你能衝到她身邊倒不妨考慮考慮。」

徐汝愚看著秦鍾樹一臉壞笑,忙搖頭說道:「這種事你莫尋我,還沒等我衝過去,就讓秦家護送人逮住,我經不住打,一會兒就會把你跟馮哥兒供出來,要是你讓秦家的綁了,窺美大計就這麼黃了,豈不是要怨我?」

「我們且跟在馬車後面,我不信花岫煙到了住所,還能將面紗一直蒙在臉上。」

徐汝愚雖未與花岫煙會過面,但見她的丫頭修為如此駭人,暗忖自己再過月餘就能恢復過來,不願多事,免得生出是非。卻擰不過秦鍾樹纏人的性子,馮哥兒也是一臉無奈,隨他躲在秦家大宅門前的石獸後面。

宅門前挑懸著八盞風燈,將庭院內外映得纖毫畢顯。

宅門前的空地備有一乘雙轅馬車,一名青衣老者執著車轡,側坐在馬首,閉目養神。

秦鍾樹說道:「這是花岫煙的馬車,前些天好像不是這人趕車。」

徐汝愚雖然不能執行丹息,眼力卻未減弱,暗忖:能讓一個二品級的高手為她趕車,花岫煙的來歷還真讓人期待。秦鍾樹要走得再近點,徐汝愚一把將他拉住,低聲說道:「這裡燈火高懸,一不注意,影子就映在影壁上。我們去她必經之路上等,遠遠綴著就行。」

秦鍾樹想想也對,三人繞到東街邊的一處草叢裡伏下,過了許久,卻沒看見花岫煙的馬車經過,秦鍾樹怨道:「說不定花岫煙改過別的道,都是你的主意,讓我們今夜落了空。」

徐汝愚示意他止住聲音,說道:「過來了。」

秦鍾樹一怔,片刻之後,歷歷蹄音傳來,兩匹駿馬曳著雙轅馬車緩緩軋過硬土夯就的長街駛來,車首的馭車老者依然一付昏昏欲睡的樣子。

老者突的睜開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