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發生了變化。
我站在一處小路的中央,對面是一座大宅子。
小路兩旁好像是兩排陰沉沉的院牆,沿著院牆掛著幾盞飄搖的燈籠。
血紅色的燈光從燈籠中對映出來,映在我身上,彷彿全身都像是染血一樣。
我見那古宅的門微微開啟,一個女人的歌聲從古宅裡飄了出來:“潸潸三河引魂,點幽幽幽冥青燈,過長長長巷幾深,拂蕭蕭曉雪滿身,夜夜夜裡尋問,訪千千千闕千城,夢前世前生空忘七罪言真﹍﹍”
這歌聲一起,我感覺全身發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紛紛揚揚的雪片從天上飄落下來,落在我眉梢眼角。但是,不知是燈籠光芒的緣故還是雪花本身的顏色,這一大陣的雪片,居然都是血紅色。
我摸索著往那古宅的盡頭走過去,卻見古宅的門口兩側放著的不是什麼門當戶對,或者石頭獅子鎮宅的東西,而是兩塊墓碑!
兩塊墓碑上原本是空白無字的,但是,當我走到跟前,蹲下身的時候,卻見其中一塊上突然顯出一排紅色的字跡。
我仔細一瞧,見那一排紅色字是兩句詩:“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
而另一石碑上也顯出紅色字跡:“雲中誰寄錦書來,曉風殘月苦相思。”
當我看到這兩排字之後,卻見字型上流下一串串鮮血來。
臥槽,這什麼情況??我頓時覺得頭皮發麻。正在疑惑之際,瞧見那門裡款款走出一個穿著紅色嫁衣的女人。
這女人二十左右年紀,身段窈窕,穿著一身紅色嫁衣,頭上則戴著鳳冠,臉上濃妝豔抹。
但是那妝容卻十分狠厲,但看上去帶著一種難言的悲傷。
我看著那女人,卻見她似乎沒有看到我,只是在雪中慢慢地往前走。
但是,隨著她一路走,我便見她腳下一步一個血腳印,似乎是受了傷。這血腳印被雪花很快覆蓋住了。我愣了愣,見那女人走遠了,便立即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喊道:“等等,你是?!”
那女人停下腳步,慢慢轉過頭來。而這一轉頭,我嚇一哆嗦。
只見那女人七竅流血,臉色煞白,已經變成一張鬼臉。
那血從嘴角流下來,滴到我手背上。
我頓覺一陣黏糊的涼絲絲的感覺傳來,就像是手上落了一條小蛇。
可沒多會兒,我就感覺手背上傳來一陣刺疼感,就像是那滴血滲透進了面板一樣。
“啊!!”我趕緊甩手,驚叫一聲。
與此同時,那幻境散去,我發現自己再度回到了那閣樓中。
閣樓裡,大家都在,而閆至陽正舉著厲笙歌的銀針暗器給我手上紮了一下。
臥槽,這會兒手背上真的出現了血滴,這貨下手真狠!
“你特麼找事啊,你扎我幹什麼??”我罵道。
“我看你又沉浸在幻想裡進行YY,為了讓你醒過來,只好這樣了。”閆至陽心安理得地問道:“你看到什麼了?”
“我看到一個女鬼。”我回憶道:“別說,跟那宋溶月很像,我感覺,我剛才看到的就是宋溶月。而宋溶月好像是穿著嫁衣,受了傷,在一處古宅裡。對了,那古宅旁邊有墓碑,臥槽上頭還寫詩,這是什麼格局。”
“墓碑?那就不是古宅,而是死亡記憶。”閆至陽說道:“或者是宋溶月經歷過一場生死,而在生死的時刻,她的執著便變成最悲傷的記憶,留在某樣東西上。”
“也就是這嫁衣上?”厲笙歌問道:“那墓碑上寫著什麼?”
“好像是幾句古詩,我想想啊。大概右邊的石碑上寫著: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左邊的石碑上寫著:雲中誰寄錦書來,曉風殘月苦相思。”我回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