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審判非常公正,我相信你和孫少爺都沒有參與,你們不會有性命危險的。”
當然,也只是沒有性命危險而已。
粉桃離開會面地點之後,問自己牽著的兒子:“大兒,娘是不是心狠了點?”
兒子連連搖頭:“娘說的本來就有道理,就是這樣沒錯啊!憑什麼他們碰到不公要奮力一擊,我們碰到不公卻只能任憑擺佈?他們將我們看作不應該有思想的傀儡,殊不知他們其實也不過是更有權勢者的傀儡。”
聽到兒子的話,粉桃驚訝地說道:“你小子,現在怎麼這麼厲害了?說的這一套一套的,你娘我都沒聽說過。”
兒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在軍中養傷的時候,那些受傷計程車兵都要進行課程學習,我就跟著旁聽了一下,學了一些東西。”
聽到兒子的話,粉桃狠狠揉了揉他的頭:“厲害,我就說我兒子是最棒的!”
兒子一揚頭:“當然!我給孫少爺當書童的時候,我一遍就聽懂了,他還是不明白,要先生一遍一遍的說,還不允許我功課做的比他好!”
粉桃聽到這話,忽然心生感慨,記得當年六小姐說過,站在山頂的人不願意看到底下的人攀爬,就是怕有人把他們從山頂上擠下去了,現在看來,她小小年紀竟然已經想的如此透徹,難怪能成為一時梟雄啊!
梟雄姚芹此時正因為沒辦法吵過薄採其而咬被角砸抱枕。
“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強詞奪理的人?!”姚芹低聲吶喊。
發洩完之後,第二天姚芹又繼續跑去,為了北疆法理之爭而吵架。
這是姚芹掌權北疆之後,吵過的最曠日持久的一場架了。
原因也很奇妙,因為這場架,主要是姚芹的人在和姚芹的人吵。
在之前的工作中,姚芹的工作方式一直是把敵人搞得少少的,把朋友搞得多多的。
所以每當有人反對姚芹的時候,都會被以少數服從多數的說法鎮壓下去。
但是屠龍術沒有告訴姚芹,在朋友中間發生了不同的站隊之後,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要怎麼辦?
姚芹不由想起了那句話:最瞭解你的人傷你最深。
可不是麼!勞動累死黨的黨魁
就是薄採其,莫子燾遠在北疆邊城,還發信來支援薄採其的想法。
對於莫子燾會支援薄採其這件事情,姚芹並不奇怪。
都說屁股決定腦袋,莫子燾目前是北疆實質上的財政稅收主官,而礦產的再加工物收入是北疆目前最主要的收入渠道之一。
眾所周知,北疆出品的金屬造物物美價廉,廣受疆內外各個勢力、各個階層的追捧。
除了疆域外的勢力和疆域內的百姓揮舞著銀錢購買之外,北疆目前的工業發展也離不開礦產的開採。
在這種情況下,莫子燾覺得自己支援勞動也很正常——礦區那麼多危險崗位,真的很需要死刑犯再就業啊。
薄採其是要對所有敵人敲骨吸髓的個性,他的選擇並不出姚芹的意外。
這兩位北疆的內相都反對設立直接執行的死刑,認為可以用危險崗位代替。
但是姚芹的想法是,部分或許可以,但是部分死刑犯,還是應該趕緊殺掉比較好,不然萬一人家搞一個礦區起義,或者作個亂然後逃得無影無蹤了怎麼辦?
這事就這麼卡在了這裡。
究竟是利益至上,還是防患未然?
都說法律是統治階級意志的體現,但是統治階級的意志不太統一……
為此,北疆組織了多輪表決,每一次表決都沒有形成多數意見。
就在姚芹以為這事就要卡在這裡,讓靖雲侯直接續命若干年的時候,雲破軍帶回來的訊息給姚芹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