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進股市裡去了,原來這個傳聞是真的。
安懿再次開了口:“我爸的身體一直不好,我媽不敢跟他說,我也不敢讓我爸知道,可是沒想到我媽自己說漏了嘴,我爸聽說她因為炒股賠了那麼多錢,當時就發病休克了”。
安懿的聲音低沉下去:“醫生說我爸這次的病極其兇險,現在雖然脫離了危險期,但是必須要進行冠脈支架植入,國內現在雖然已可以做這樣的手術,但是風險性比較大,他們建議我帶我父親去美國,那裡的醫療裝置和醫生的醫療技術都是世界最先進一流的,我透過一些關係已經和美國的一家醫院聯絡預約好了,等我父親病情再穩定些,我就帶他去美國治療,治療費加上後期的康復治療,這都需要大筆的錢,公司對我很重要,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爸……“。
後面的話安懿用再次的沉默代替了,我明白他後面想說的話,投入自己心血的公司固然重要,但比起家人的健康,只能是選擇捨棄的那部分了。
安懿曾和我說起過他的家庭,說他的父親是大學教授不過幾年前已退休,他的母親是名醫生,不過也已退休,他的家庭只能算是殷實之家,他開公司這些年算是賺了些錢,但讓他母親這樣折騰,整個家怕是都快敗光了。
我還是沒有開口,我也沒法開口,我還能問什麼?
我也明白了,賣公司的決定他是家裡突發了這麼多事後臨時突然決定的,他不告訴我,是知道這個決定就算告訴了我也已是沒法改變的,因為我根本沒法幫到他,別說他母親欠下的那些錢,就是他父親的醫療費對於我來說都是天文數字,幫不了還不如不知道的好。
眼前的男人雙手捧著面前的茶杯,低垂著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也有猜到那上面肯定不想讓人看見的苦澀。
總有人嘲笑錢是庸俗的,可是我們在錢面前卻總是這麼脆弱,驕傲,理想,骨氣,甚至是自己珍視的心血之物也只能無奈地捨棄。
憋了一天的怒氣已散去,我心裡也只剩下酸澀一片。
“置生集團為什麼會收購我們娜米?“我聽到自己的聲音也帶著一絲澀意。
安懿慢慢抬起頭看向了我。
第12章:裁員流言
上了168路公交車,看到有不少空位,我揀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頭倚靠在椅背上望著車窗外。
車子開了起來,隨著車子的前行我所熟悉的街景不斷往後退,今天的天氣完全換了一副臉,不但沒了昨天的明媚陽光,還陰沉地似要下雨,整個天空灰朦朦地看不出一絲快樂來,就像我的心情。
昨天從咖啡店出來直到現在我的整顆心還是涼冰冰的,我不是沒有經歷過公司倒閉,也不是沒遇到過公司換主的情況,在職場混了近十年,我的人生也馬上走過了三十年頭,比這更震驚,更憤怒,更傷心的事都經歷過,可是這一次卻讓我特別的難過。
事在人為,只要努力了一定會有結果回報,這是我的人生格言。
我的人生格言讓我在上海這座城市打拼了七年之後,雖然還沒有混個春風滿面,不過腳跟算是已經扎穩了,我所住的小區裡的居委會大媽稱我為新上海人。
我以為我的人生已進入了正常軌道,直要不斷往前行,一切都會好起來。
就像是我已找到了光明之路,看到光明的方向,只要拼盡地全力去努力,吃再多苦受多大委屈都能忍受,我覺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我相信只要我一直這樣努力下去,一定能走到我所期望的光明之地,可是現在才走了一半卻突然有人告訴我,這條路已終止到盡頭了,要麼放棄要麼回頭重新去找別的路,七年來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只像是竹籃裡的水,而我像是做了一場奮鬥之夢,夢醒了,夢境裡的希望也碎了。
公交車在預期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