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福興沖沖地進了書房,手上拿著幾支鐵管,“大人,這是您要的,” 陸繹下巴一努。岑福將鐵管放在案桌上,“大人這幾日一直琢磨著這支手銃,可是有什麼問題?” 陸繹將手銃拿在手裡,舉起來瞄了瞄,緩緩說道,“這支手銃,銃管短,射程近,殺傷力不夠,” “大人是想改裝它?” 陸繹看向岑福,“有何不可?” “可這是那個小捕快的……” 陸繹白了一眼岑福,將話打斷,“怎麼?你現在很閒嗎?” “不不不,”岑福慌忙擺手,“卑職只是覺得大人對這支手銃很感興趣,” 陸繹舉著手銃,半轉了一下身體,手銃對著岑福的腦門。 岑福知曉陸繹在戲弄他,也不在意,肩膀倒是一挺,身子更直了些。 “你去和爹說一聲,三日後我們下江南,” 岑福噤了一下鼻子,帶著懇求的音調,“大人,您為何不親自跟老大人說?” 陸繹面無表情,反覆看著手裡的手銃,“不是有你嗎?你不是日日都向爹彙報我的一舉一動嗎?” 岑福略顯尷尬,半晌沒出聲。 “行了,沒有怪你,是爹讓你這麼做的,你做就是了,” “大人,恕卑職多言,老大人是處處關心您,您要不要和老大人好好談一談?” “你的話是太多了,”陸繹冷冷地拋下一句,便專心研究起手銃,不再理岑福。 岑福只好慢慢退出了書房。 “我知道了,日前皇上將我叫去,已經將此事原委告知與我,此番下江南,兇險自不必說,你們務必事事小心!” “是,大人,卑職定會保護好公子,請大人放心!” 陸庭抬頭看了一眼岑福,“你與繹兒一同長大,情同兄弟,都要安全回來!遇事要多商量,不可魯莽行事,還有,”陸庭捋了一下鬍鬚,似有所思。 岑福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等著陸庭繼續交待事項。 “岑福,這段時日,你說繹兒與那六扇門接觸頗多?” “是,皆是因著曹昆一案,” “六扇門楊程萬擅長追蹤術,此行下江南若能帶上他,對你們定有所助益,只是,他早年間傷了腿,恐怕對江南的氣候會有所不適,”陸庭說到這看了一眼岑福,“倒是那個六扇門的女捕快可派上用場,傳言她已將楊程萬的追蹤之術學到了七八,” 岑福知曉陸庭從小對陸繹嚴加管教,就連府中的丫頭都不能擅自接近陸繹,更何況此行路途遙遠,時日頗長,若帶上那個女捕快?那……岑福只得低頭聽著,並不敢接話。 “岑福,明日你帶著錦衣衛的調令,徵調六扇門楊程萬並楊嶽、袁今夏一同赴江南辦案,一應事宜你們隨機處理即可,” “是,卑職領命!”岑福疑惑地退出來,邊走邊琢磨,也沒有明白陸庭的用意。 岑福再次進入陸繹書房的時候,陸繹已將那支手銃拆了開來,用細絹仔細擦拭著。 “大人,”岑福喚了一聲,便停頓住了。 陸繹也不看岑福,張嘴問道,“爹有說什麼嗎?” 岑福便將陸庭的安排細細說了。 陸繹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地笑意,聲音依舊冷冷地,“好,知道了,” 岑福也不再多言,退了出來。 陸繹一邊鼓搗著手銃,一邊回想著這幾日發生的事。 “看不出,一個小捕快竟然如此聰慧,她能從曹昆的鞋底瞧出端倪,還能據此尋到曹昆所藏之物,” 陸繹嘴角牽起了一道弧線,“她以為我沒看出來,在我面前竟那般趾高氣揚,我偏要挫挫她的傲氣,” 陸繹手中加快了動作,將銃管用小鋸子仔細磨著,“只是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她到底與穆老是何關係?此番一同下江南,定要尋到機會好好問一問她,” 想到此,陸繹心裡便是一痛,他親眼看見孃親被刺身亡,那時候自己尚小,爹又百般阻擋,孃親被害一事竟然被擱置了十餘年,他也因此恨了爹十餘年。 袁今夏從陸府出來,手裡擺弄著手銃,自言自語道,“真沒想到,這個陸閻王對手銃還如此精通,經他改裝後確實比以前好了很多,嗯,長得倒是不錯,武功也很好,見識也不錯,哦,身材也不差,”袁今夏想起從橋樑上掉到陸繹身上的情景,她故意狠狠摸了幾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