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出來旅遊的第二天。我一如既往地跟依爾森和肯瑟這倆大老爺們躺在沙灘上曬太陽。如同三個頹廢的離退休老幹部,依爾森今天沒有要求別人把自己埋在沙坑裡,因為上次他被自己妹妹用詛咒和流沙術整整埋了十二個小時,不過他還是穿著自己那身恐怕已經長在肉裡的金色鎧甲,陽光灑來,這貨亮的如同中午十二點的太陽。肯瑟嫌身上曬的不夠均勻還專門在依爾森旁邊找角度,我都不知道這麼個面相跟宙斯一樣的老大爺是如何狠下心幹這麼二的事兒的。
至於我。則儘量遠離這兩個已經不知道多大一把年紀的二貨,躲在陰涼的太陽傘下,照顧軟趴趴地躺在陽椅上的幽靈女僕。
昨晚的焰火晚會壓軸環節是安薇娜給奉上的——她被打下來了。
“主人,應該是作為女僕的安薇娜照顧您才對吧……”
陽椅上的小女僕弱弱地說道,臉上滿是沮喪,昨天淺淺越玩越瘋,到最後整個奎爾丹納斯島就跟狂歡節似的,這讓本來就怕生的幽靈女僕更加不敢接近地面,但又不敢離開海島,於是只能變成烏鴉在天上盤旋,結果……結果我們竟然放起了煙火,這簡直是災難性的一刻,我至今還清楚地記著正在從尾巴里往外抖沙子的八雲藍被一個從天而降的大烏鴉砸進沙坑裡的一幕,小幽靈是靈體,倒是沒受什麼傷,只是精神損傷比較嚴重,現在顯得萎靡不振,八雲藍比她嚴重多了——
回頭看了一眼,九條尾巴的狐狸女孩腦袋上頂著個碩大的粉紅色ok繃,脖子還朝左偏著,正哆哆嗦嗦地搖晃自己的尾巴,腦袋偏是因為昨天晚上讓安薇娜給砸偏了,晃尾巴則是在抖沙子。這頭狐狸看上去不怎麼喜歡沙灘,因為這裡海風吹起的細沙總是會鑽到她的絨毛下面,作為一個已經開始直立行走的犬科動物,這簡直跟腳心被蚊子叮了一樣鬧心。
“主人,安薇娜是不是又讓主人為難了?”幽靈女僕見我半晌不回話,忍不住小心翼翼問道,我敲了敲對方腦門:“你好好休息就夠讓我省心了,這次讓你出來是散心的,平常家裡所有的家務都是你做,應該放個假。當然,下次還是給你找個清靜點的度假地方吧,看樣子在這種環境下你還真休息不好。”
安薇娜開心地“嗯”了一聲,繼續軟趴趴地在陽椅上數自己的頭髮,我則帶著壞笑悄無聲息地潛入到八雲藍身旁,伸手打算揉她耳朵一下:這頭狐狸其實膽子很小,對耳朵突然襲擊的話,尾巴上的毛就全炸起來了,特別好玩。
“請不要做這樣沒有風度的事情,陳俊大人,狐狸的六識是很敏銳的,”藍的狐狸耳朵輕輕抖動了一下,然後翹起一條尾巴不輕不重地拍了拍我的腿,“另外,我現在聽腳步聲已經能判斷出您在接近了,以後請不要開這樣的玩笑,想摸耳朵的話,可以直接提出來……”
想了想:“是因為經常被人擦鞋才鍛煉出這種技巧的?”
狐狸娘耳朵瞬間豎起,然後九條尾巴跟風火輪一樣開始輪流抽我腳面,頓時塵土飛揚:這傢伙竟然也如此大膽了嗎?
當下我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瞅準時機抓住正從眼前劃過的一條尾巴就開始往下拔毛,藍頓時“嗷”一嗓子翻身撲了上來,嘴裡咕嚕咕嚕如同憤怒的小狗,然後一個人和一個狐狸狗就打成一團——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但事實上我剛揪住對方的尾巴,大小姐就一個空間閃爍出現在自己面前,一腳踢過來:“好啊,竟然在這裡性騷擾一隻狐狸!”
八雲藍瞬間被秒殺,耷拉著腦袋趴一邊曬太陽去了。
“怎麼了?”我看了林雪一眼,然後嘆了口氣,“我猜猜,墮落使徒大舉進攻,某個世界出現深淵,還是影子城某個基地發生連環爆炸……我就說過肯定得出事吧,你的預言跟自己的惹麻煩能力混合在一塊肯定就失效了。”
這麼長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