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地幔上層的一個金屬空腔裡,這個空腔中安裝的原本是綠星地表生態系統的能量爐,但綠星地表生態早就不知在哪個世界被摧毀了:對逃亡旅途中不斷闖過的一個個險惡宇宙而言,只要綠星護盾有一次閃爍,整個生態圈就將灰飛煙滅,而這個老古董的拼湊星艦本來就用了一套蹩腳的護盾裝置。所以這套能量爐在一萬多年前就徹底停止了運轉,現在裡面的能量爐被空間轉移扔到了地表,留下的地方容納著科學家和裝置。
我們也趕到了現場,這裡的空間很大,是一個近似正六邊形的合金空間,地面中央有一個直徑近百米的圓形凹陷,凹陷區中是仍然閃爍著微光的能量介面和固定栓遺骸,這是拆走能量爐之後留下的東西。一大批裝置堆放在凹陷區旁邊。幾十名希靈技師正在忙碌著分析哲學裝置,塔維爾正在旁邊親自檢查一臺大型資料終端。
上述所有這些,都被一層幽能屏障隔離開來。
塔維爾的本體也參與了對資料庫的開啟工作,因此她也被隔離了。
“沒有發現感染跡象,所有的資料都是乾淨的,”塔維爾隔著幽能屏障對我們彙報,“但完全不能排除這其中隱藏著帝國科技無法識別的新型別深淵,主母的邏輯很正確。舊帝國的x計劃失控就是在這條資訊被打撈上來之後才發生,很可能深淵在以我們未曾認識過的方式汙染現實世界,理論上是這樣。”
“其實我覺得這事兒可能性始終不高。伱看,x計劃失控的每一個環節聽上去不都很合邏輯麼?因為發現了深淵底層有重要秘密,所以加快各種工程進度,因為之前的所有專案都順風順水。所以科學家們有些盲目樂觀,因為這是個能完全瞭解自身死敵的機會,所以每個人都牟足了勁——這中間的邏輯沒一點問題,即便沒有深淵參與,好像也是唯一的結果。”
“阿俊,這確實很有可能,但對付深淵,不能容忍萬分之一的猜想,”珊多拉很堅定。“繼續試驗,先把已知的催化方法都用一遍,無效的話……就只能阿俊上場了。起碼現在能確定一件事,即便深淵真的混了進來,也必定被困在這層屏障裡面。”
說完這句話,珊多拉對我低聲說道:“估計伱一會得進去把他們挨個淨化一遍,包括那些裝置,這些資料大不了不要了。”
我想了想,先對塔維爾抱歉地笑了笑:“沒想到連伱也被隔離了。不過會沒事的。”
眼鏡姐姐無所謂地眨眨眼:“我的陛下。不用擔心,對我們而言這是日常事務。前沿科學家總要經常接觸危險的東西,隔三差五我們就得把自己隔離一次……”
我:“……”這群無下限的傢伙還有這麼強悍的日常呢!
經過再三監測,我們仍然沒能發現隱藏在那段資訊中的所謂深淵反應,就連淺淺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點,她有一顆天馬行空的腦袋,卻並不意味著她整個人就不可靠,在正事上,淺淺也是很有責任心的。
雖然也有可能,當年x計劃確實是在深淵某種不可名狀的影響下逐漸失控的,但顯然,跟我們眼前這些資料是沒有關係了。
最終這些資料還是被儲存了下來,倒不是說我們能完全確定它們安全無害(事實上跟深淵沾過一次邊之後,再說某樣東西完全安全無害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了),只是珊多拉提議對這些資料進行了無害化處理:以我的精神連結為跳板,把資料上傳到了一個量產主機的記憶核心中,經過虛空生物的過濾,不管這些資料裡面有什麼惡意程式碼,肯定都完蛋了。
接觸過資料的人員和裝置也還是需要淨化——以防萬一。在萬眾矚目中,我一個人走進了幽能屏障,感覺裡面有些緊張的氣氛,這氣氛來自眼前的幾十個科學家和助理技師,他們倒並不是對可能存在的深淵感染有所畏懼,而是要親自接受皇帝陛下的洗禮,因此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