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來自林雪更詳細版本的歷史,我沉默起來,姐姐大人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我的手,彷彿要以此緩解自己的緊張似的,就這麼沉默了足足有十秒鐘,我終於鼓足勇氣抬起頭來,看著大小姐的眼睛:“當年……我真的剛一開大就‘啊’一聲掛了啊?”
姐姐:“……”
林雪:“……我去你竟然在糾結這個?!”
我:“……廢話,越塔開大‘啊’一聲,你不覺得挺丟人麼?”
大小姐差不多是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好吧好吧,也可能是‘啊’了兩聲,也可能是等了一會才‘啊’出來……不對!當年你丫就不會說話,我那只是個修辭方式,讓你這混蛋帶溝裡去了!”
我笑了笑,看著姐姐:“姐,你看,我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姐姐愣愣地看著我,良久,臉上終於漾起了熟悉的微笑。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潛移默化變成孩子她媽的大小姐
其實我是一個非常鎮定的人,是一個泰山崩於面前而不變色的人,是一個聽說上帝要降臨都能淡定地吃完麵前一碗紅燒牛肉麵再起身去準備棒棒糖的人,你看,我是如此鎮定,以至於聽說當年的事情之後都能保持面色不變地跟林雪鬥嘴掐架——雖然後者評價我這是腦幹木頭化的晚期症狀。
怎麼說呢,根據這個世界的現狀,以及我們一家子在地球上以人類身份生活了二十年的事實,我一開始就猜到了,當年姐姐上輩子和我上輩子見面之後肯定發生了什麼計劃外的事。一個虛空生物,在舊帝國末期的時候就已經“出生”,卻直到七萬年後才覺醒,對這裡面的異常,我從聽到奧蕾莉亞的故事之後就已經注意到,併產生了懷疑,只是從沒把這放到心裡過。
因為在我看來,那都是上輩子(雖然這三個字也不怎麼合適)的事了,即便再有淵源,也已經和自己關係不大,即便追究當年的真相,又有什麼意義呢?虛空生物是惰性的,我在大部分時間都懶得關注那些對自己和家人影響不大的事:我覺得上輩子的事對自己一家子而言影響就不大。
但姐姐不這麼認為,她執著地想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而且在林雪的幫助下,她很輕鬆地成功了,只是對她而言,當年發生的事情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事。
姐姐大部分時候是一個很寬容大度的人,但在某些事情上,她卻很容易執著地鑽牛角尖,她堅持認為自己當年差點害死自己的弟弟——你說這是什麼事啊!
當年我還不是她弟弟,她也不是我姐姐,當年我是我也不是我她是她也不是她,這中間的邏輯關係要是列個方程起碼能弄死一個足球場的社會學家和邏輯學家,可姐姐就非要鑽這個牛角尖。
不過幸好,有林雪在旁邊嘴巴沒個把門地插科打諢以及我的寬慰(我認為主要是後者的功勞)。姐姐總算看開了。儘管要說完全不在意還需要點距離,但起碼不會露出那種“弟弟啊我對不起你”這樣的讓人無語的幽怨表情了。
“我就是覺得有點糾結,”姐姐仍然靠在我肩膀上,她似乎很喜歡這樣帶來的安全感,儘管在十三年以前我倆的狀況一向是反過來的,“嗯,就是看到你差點出事的場景之後心裡特別難受,你知道怎麼回事,哪怕知道那只是七萬年前的電影。而且自己是以旁觀者的視角,心裡也很難受。”
其實我理解姐姐的心情,有時候你在報紙上看到一個和自己親人同名同姓的人出了車禍都會感覺心裡一抽,更別提跟看實況轉播一樣看著自己相依為命的親人跑去送死了,即便如姐姐所說,那是一場“電影”,可那心理衝擊也是不可能小的——你看個咒怨不還哆嗦半宿麼?
“你的比喻比我還獵奇呢。”林雪飄飄蕩蕩地在旁邊的半空中躺著,聽到我的看法之後立刻毫不猶豫地吐槽。然後她似乎下了半天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