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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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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情非常輕鬆,開啟了收音機,路有些顛,他感覺到自己的肌肉在“哆哆哆哆”地顫抖著,還能感到自己的肉和盆骨,他覺得很幸福。“你說,我們現在是不是最好的時候?”他忽然說。

副駕駛上坐的是丁吉花,她低垂著眼睛,眼泡和臉都腫腫的,極睏倦的樣子,沒有回應。

“沒睡好啊?”田福福問道,語氣罕見地溫柔。她模稜兩可地搖搖頭。他忽然想起,深夜兩三點醒來,模模糊糊地看到丁吉花似乎坐在床邊看著他,他原本以為是個夢。

“你自己說說,你現在高興不高興?”話一問出口,田福福才發現自己從來沒有問過丁吉花這個問題。原來流浪的日子裡,他總是問她:“餓不餓”“冷不冷”,現在,他問的是:“錢夠了嗎”“我講得好不好”。

丁吉花垂著眼睛,說:“我高興。”

田福福發出動物一樣古怪的笑聲,說:“你撒謊。你知道我為什麼知道嗎?因為我也不高興。”

丁吉花很驚訝,她原以為犧牲了自己是為了成全他,沒想到他也沒有得到幸福。她原想著自己如沉船一樣沉到海底就了結了,沒想到他也在這沉船上。

“那麼我們分開吧。”她說道。

沒想到他大笑了起來,頭往後仰著,笑聲向上飛起,觸著車頂,又重重地彈回他的臉上:“你怎麼這麼天真?離婚了,我不就完了。”

一個販賣“愛情戰勝一切”的故事的人,怎麼能夠以愛情的破滅作為故事的結束。

車往越來越荒涼的地方開著,路沒有盡頭,就像生活一樣,可怕的不是死,而是能無止境地延伸下去,無止境地壞下去。

田福福繼續說:“不過,我今天倒是很開心。”

丁吉花說:“為什麼?”

田福福說:“因為我剛剛把那隻渾蛋雜種給扔了。”

丁吉花震驚而憤怒,第一反應是去搶他的方向盤,要把車開回去找那隻貓。

“你瘋了嗎?”田福福一隻手握著方向盤,伸長另一隻手臂扣在她的喉嚨上,要把她推回座位上。手上的力道重了些,丁吉花眼前漸漸模糊了,鼻腔和眼眶變得熱和溼。

當感到丁吉花的掙扎變得有些軟弱的時候,田福福才驚恐地停下來,看著她滿臉淚痕。

他緊張地看著她,只能吐出“你”一個字來:你沒事吧?

你生我氣了嗎?

你配合我的工作好不好?

你原諒我好嗎?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你怎麼越來越像你媽了?”他脫口而出。

他立刻意識到說出去的話已經無法收回,正如他的成功無法收回,他們現在的生活無法收回,他的自私和加註在她身上的冷淡無法收回。

丁吉花在他身上付出的半生時間無法收回。她伸出手,想要摸他的頭髮。他的頭髮一向是她剪的,這回他回家,她卻發現他的髮型變了,額頭前的頭髮翹了起來,顯得更時髦。

田福福微小的一個躲避的動作,點著了丁吉花心中的導火線。她的手在身旁的車門上摸索著,在車把下的置物簍裡摸到了一把冰涼的螺絲刀,往前一劃。

她的大腦與視覺都出現了十幾秒鐘的空白,待到恢復的時候,她眼前的田福福已經徹底安靜下來,像一棵盆栽植物。她把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胸前,他不再能夠抗拒和躲避她的撫摩和親吻。

5

火車經過一片湖,夕陽把那片湖染得像血一樣。

田福福最後的眼神是很怪的,他看著她,目光又穿透了她,看著她身後無窮的過去,還有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