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去了？”

老人咳嗽一聲，說道：“你看我這記性啊，對了，實不相瞞啊，大叔我養了三個姑娘，只有一個在跟前啊。大姑娘杏花從小就給你哥當了童養媳，哪成想你哥哥五歲就病死了，可苦了我那大姑娘杏花了，成了沒了丈夫的童養媳啊。三姑娘去年嫁給了同村的一個小夥子，也是個窮人家，她經常回來看我，就不麻煩你捎信了……主要是杏花和二姑娘……”

老人又磕咳嗽幾聲，繼續說：“二姑娘的事原本是個天大的秘密，不能對任何人說的，可是現在我這病好不了。快要不行了，正好你來了，就替我捎信讓她回來看我一眼。我也就滿足了，沒白養活她一會回呀……”

二虎一聽，心中一驚，但不知道咋回事，便問道：“大叔，您家我二妹子她究竟怎麼樣了？”

“嗨，說起來話長了啊。就在杏花嫁給你哥哥的第二年，二姑娘也只有五六歲吧，還是她不記事的時候。我得了一場大病，眼看就要不行了，家裡沒有半個大錢看病。正好那天，家裡來了兩個穿戴富貴的兩口子。他們不認識我。可我認識他們，說是他們不生育要買一個孩子。我說我家這兩個姑娘你們隨便挑，給點治病的錢就抱走吧。結果他們相中了最好看的二姑娘，就扔下五十塊大洋，就把我的菱花給抱走了，到現在我都沒有見過她一次啊！”

“大叔，二姑娘到底現在哪裡？”

“嗨，她就是你們小孤山首富劉府劉子豪家啊。當時我們有過秘密協約，不允許任何一方洩露二姑娘菱花的身世。只有當我要離開人世的時候，才允許我們父女見上一面啊！”

“啊？”二虎一聽，驚訝得站了起來，急忙問道：“照您這麼說，那劉府的大小姐劉紅菱就是您的菱花了？”

老人說著從內衣兜裡摸出半快玉，說道：“正是。前幾年我還時常偷著到劉府的院外，偷看菱花幾眼，可是這幾年我的哮喘病越來越嚴重，哪都去不了了。”

老人把那半塊玉遞給二虎說：“菱花的身上也有這半塊玉，你只要拿出這半塊，對上茬，她就會相信的。”

“可是，劉府的人都知道劉紅菱是她家大太太生的？”二虎不解地問道。

老人又吐了一口痰，說道：“那都是為了掩人耳目，為了欺騙劉府的那個老祖宗劉子豪他老孃的。其實劉子豪的大太太不生育，她那三個閨女都是花錢買來的。”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杏花跟劉紅菱長得那麼像呢？”二虎這才恍然大悟，心中一陣感慨，這個可恨的世道弄得窮人賣兒賣女，妻離子散啊！

二虎連忙從兜裡摸出幾塊大洋放到炕上說：“大叔，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把她們全都帶回來看看您，您在家耐心等待，好好養病。”

“孩子，你們家也不寬裕，就別仍錢了。”老人見二虎執意留下錢，感動得熱淚盈眶。

二虎連夜從四馬架屯走出來，一邊走一邊想，怎樣完成老人的心願呢？太難了，杏花至今下落不明；劉府還在追殺自己，而且劉紅菱一定不知道她自己的身世，並對自己產生了刻骨仇恨，要想靠近劉府，要想讓她知道真相，恐怕比登天還難哪！

他已經習慣了走夜路，便連夜潛回到小孤山，偷偷地敲開了張嬸家的房門。

張叔開啟門一看是二虎，嚇了一跳，說道：“是二虎啊，這麼晚你咋回來了？你膽子可不小啊，那劉府正在抓你呢，劉子文也回來了。”

二虎急忙閃進屋說：“張叔，沒事。”

張嬸聽到二虎的聲音，走到門口，壓低聲音對張叔說：“你跟他吵吵啥呀？害怕別人不知道啊，快點把他讓進來呀！”

“快進來。”張叔一把將二虎扯進了裡屋，連忙關上了大門。

張嬸把二虎讓到炕上問：“孩子這麼多天你都上哪去了？”